见程锦急匆匆离开,文雅坐在那儿倒也没去阻拦,只是看着她那仓皇的样子,觉得和自己预想的真是有些不太一样。
来之前,文雅以为自己会见到的一个妖精似的人儿,嚣张跋扈,知三当三,并以为此乐地沾沾自喜,对文雅反向嘲讽。又或是扮着可怜,诉说委屈,以情不由己之类的姿态博同情。可程锦都不是,她是那么的一眼看透,只是急着想出来把自己献祭出来当作文雅的发泄工具,以此为自己赎罪,换得心灵上的轻松。
走出几步后,似乎是到底有些不甘心,程锦的脚步又停缓下来,最后立在原地回过头,看向文雅再出了声。
“既然你来找我了,好,我也跟你讲句实话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和赵机长的关系没有那么龌龊不堪,这么多年,我们在同一个屋子过夜了无数次,便他从来没有越界碰过我。他跟我说的最多的是告诫,要我远离你,你是他的底线,绝不允许我对你造成影响。”
“不碰你?”
“是。他只看着我,就那么看着,仅此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文雅问。
“我也想知道。文雅,其实我比你更想知道。”程锦垂眸,美丽的眼睫覆下,失落的情绪被她掩藏起来,不想被人看见,之后她再抬起头看向文雅,说:“我知道这很荒唐,但这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语罢,程锦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可见的街头,只留下文雅还坐在原地看着街道上人来来来往往的人流。
文雅满心茫然,耳边各色人声如潮,又似全都是从幽远山谷里的回音,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有了一层隔膜,直最后目光落到对面橱窗的那套珍珠首饰上,想起自己之前其实已经几次路过时看中它,但一直没有买下。
时间回到现在,听完文雅讲述的赵清城没有太多的意外情绪,似乎这样的真相对他而言也算不得意外,因为其实这样的见面才更符合程锦的个性。仔细想想,其实早先文雅说见过程锦后,他主要还是因为震惊心虚慌乱,才自乱阵脚信以为真。事后冷静想想,他就已经猜出文雅的那句“所有事”是个话饵陷阱。
“看得出,她很想保护你,是真的在意你,至少……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