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虽已立春,可寒冬依旧不愿离去。
雨丝飘落在身上,仿佛无数细针直刺皮肤,使人感到阵阵寒意。
幽静的小院,门口悬着一盏昏黄的灯,暖黄色的灯光于这寒雾冷雨中显得有些温馨。
黎初落趴在窗台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白色的大理石台。
她脑袋微微上扬,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微风吹过时,她能敏锐地辨别方向。
已经数不清多久,她没有再见过世界的斑斓了。
这儿的夜晚总是安静的过分,今夜的雨久久不停,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院中的植物很多,气温尚未回暖,多的是枯枝落叶,沙沙响个不停。
是风?
她暗自思忖。
不对,有雨,风应该带不起来才对,她立马警觉起来。
“咚~咚咚”
随后门口传来敲门声,声音充斥着无力感。
“谁?”
她略有迟疑,又怕误了熟人,缓缓起身,摸索着将门打开。
不料,一把刺刀冷冰冰地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眉心蹙起。
“找个地方帮我包扎……”
男人声线低沉,声音因疼痛而显得有些沙哑。
他强忍着伤痛带来的不适,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另一只手微微颤抖,按在鲜血浸透的衬衫上,那片红色在洁白的布料上格外刺眼。
黎初落正准备挣脱。
突然,啪”的一声。
刀从男人手中滑落,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
男人的身子无力地向前倒去,压在了她身上。
黎初落试图用力将他推开,忽地手指触碰到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她微微顿住。
他…中弹了?
再不止血,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她费力地将人移到了沙发上,摸索着找来医药箱和工具。
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感触,寻找着子弹的位置。
确保找到子弹位置后。
取弹,消毒,缝合,并将其他伤口一并包扎。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头发散乱地贴在略显苍白的脸颊上,但她没有时间去整理。
她的指尖有些颤抖,但动作却异常精准,每一次接触都尽量轻柔。
可惜的是她这儿没有麻药,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痛苦。
他在忍。
夜里气温低,加上拖延太久,伤口多处感染,男人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黎初落给他吃下退烧药,找来湿毛巾给他降温,体温才降了下来。
第二天,雨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屋内。
男人睁开眼,察觉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环境,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偏过头,看到女孩站在窗边,身穿一件杏色针织毛衣。
人有些清瘦,白发倾泻而下,只有少许黑色参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