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秦淮茹现身,阎埠贵立刻不再客气,话语如连珠炮般轰向她。自诩为大院智慧担当,平日深受邻里敬重的他,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自行车竟被人砸毁,若非凭借多年的涵养功夫,恐怕早已勃然大怒。
“哎呀,棒梗砸了你的自行车,怎么可能!”秦淮茹惊愕不已,快步上前查看,只见阎埠贵的自行车残破不堪地躺在地上,宛如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贾张氏心中一紧,自行车损坏至此,怕是要重新购买一辆赔偿人家,但她仍硬着头皮坚持道:
“棒梗打小就是个乖孩子,从不做坏事,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
“我看啊,一定是阎老师您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遭到了报复,大家伙儿赶紧四处找找,那个砸自行车的人一定藏起来了。”秦淮茹也连忙帮腔:
“对啊,大家都帮忙找找,这事肯定不是棒梗做的,虽然他有时候顽皮,但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做出这种破坏行为。”
阎埠贵指着地上的砖头,气愤难抑地反驳:
“秦淮茹、贾张氏,你们还在狡辩!看看那块染血的砖头,再看看你儿子身上的伤口,你们敢说那不是他在砸我自行车时所受的伤?还说棒梗是好孩子?好孩子会偷秦天的手镯?会偷厂里的酱油?会偷许大茂的鸡吗?”
证据确凿,事实明摆着,秦淮茹一家仍在试图推诿,明显是想逃避赔偿责任。阎埠贵不愿跟两位妇人过多纠缠,直接挥手断言:
“原本以为大家都是邻里,不愿把事情闹僵,既然你们不承认,我也只好采取行动了,只能请公安同志来处理一下。”
“秦淮茹,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查实是棒梗所为,那他可得进少管所待着,一辆车两百元的损失,可不是个小数目。”
“哎呀,进少管所!”
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个妇人面面相觑,心中震惊不已,怎么可能会涉及到进少管所?
“棒梗,你给妈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秦淮茹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棒梗被吓得结巴起来,“我……我……”
“快说,到底是不是你?你不坦白,一旦查实了,是要进少管所的。”
秦淮茹冲着儿子厉声质问。
“我……我没有打算砸三爷爷的车,我是想砸秦天的!”棒梗抽泣着道出实情:
“可是当我到了那儿,看见的只有067这一辆车,我就没多想……”
棒梗心里满是委屈,都怪那个秦天,他的自行车要是老老实实放着让我砸几下不就没事了,干嘛偷偷挪走。
“果真是你?真的是你干的吗?”
秦淮茹眼中泛红,无尽的辛酸瞬间涌上心头。
谁能知道她一个寡妇支撑着一家五口有多艰难,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承受得起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损失。
“我……我对不起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我要教训教训你。”
秦淮茹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朝棒梗打去。
她是真心真意地在打,因为她明白,若不平息阎埠贵的怒火,真的报警或者赔偿那两百块钱,她们家恐怕就要垮了。
“妈,我再也不敢了,别打我。”
棒梗挨了几下结实的棍子,立刻躲到贾张氏身后,贾张氏护住棒梗,展开双臂挡住秦淮茹,
“媳妇,你停手吧,咱老贾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你真把他打了,咱家就断后了,将来谁来给我这孤老婆子送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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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也不忍心,但是……但是咱们家哪里去找这两百块钱还给三大爷,要不就狠狠教训棒梗一顿,让三大爷看在我们可怜的份上,免了那两百块钱的赔偿。”
两位妇人抱头痛哭,院里的人都听得分外不是滋味,尤其是三大爷,脸色铁青,胸口像堵着一块石头。
他实在琢磨不透这对母子的逻辑,好好的自行车被毁了,自己倒成了恶人似的。他坚决地说:“你们俩别跟我玩这套,我又不是傻柱,盯着你那点姿色!我今天把话撂这,秦淮茹,你若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现在就报警,到那时棒梗进了班房不说,最后你还得照样赔我那两百块钱。”
阎埠贵气愤至极,说起话来仿佛连自己都能榨出二两油来,哪会吃秦淮茹这一套。撂下狠话后,秦淮茹彻底懵了。
那两百块钱,就算卖了她也凑不够啊。
“三大爷,您这要求实在太高了,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钱,实话跟您说,家里的日子紧巴巴的……”
“不成,我这车子每日都要用,你若不立马赔我,难道要我日日徒步去学堂不成?”三大爷坚决地一口回绝。秦淮茹心急如焚,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可是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我们家连饭都吃不饱……”“这与我无关,总不能就因你们家贫寒,就可以逃避责任吧。”三大爷毫不妥协,对秦淮茹一家的状况他再清楚不过。
此刻若不抓住棒梗犯错的机会把赔偿拿到手,往后想要再要到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届时恐怕自己就得反过来求她了。“我……”
秦淮茹满眼泪光看向易中海:“一大爷,您能帮帮我吗?”一大爷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三元钱递给她。
他也无法拿出更多的钱,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他都要存起来,万一将来无人赡养,这些钱便是救命稻草。
“淮茹啊,你也该好好管教一下棒梗了。”
一大爷从棒梗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叛逆和傲慢,心中明白,如果放任自流,将来能否指望他养老还很难说,更别提对自己这个外人了。
只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傻柱越来越精明,并且有秦天撑腰,想占他的便宜已经不可能了,只能寄希望于棒梗日后能够懂事明理。
秦淮茹四处奔波,最终才凑得十二块三毛五分钱,眼巴巴地望着三大爷。
“三大爷,我,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您能不能宽限几日,我会想办法筹钱的。您放心,即便是砸锅卖铁……”
“这些话不必多讲,我不愿听,再说你不是还有一处没借过吗?
阎埠贵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秦天家的房子。
秦淮茹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可是秦天刚买了一辆自行车,估计手头也紧……”
说到此处,秦淮茹突然领悟到了三大爷的意图,眼中也闪烁出一丝亮光。
“其实我不是非得让你赔钱,秦天不是新买了辆自行车吗,只要你能说服柱子,让他把秦天的新车让给我,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