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这份觉悟就对了。走吧,这件事还需要与其他几位领导商量一下,要开个会讨论一下。本来你应该参会的,但由于会议内容涉及到你的兼职问题,你暂且在会议室外面等候,随时准备进来接受问询。”

“明白!”

秦天站在党委常务会议室外,凝视着对面墙上气势磅礴的《江山如此多娇》壁画,心中涌起豪情壮志。

何时自己才能成为这间会议室、这座轧钢厂的主宰者?他坚信,那一天绝不会遥远,而现在,正是攀登更高阶梯的起点。

“老杨,让秦天上一号车间担任副主任,是否过于仓促?万一影响了采购工作怎么办?我持保留意见。”

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者端起手中的白色搪瓷茶杯,轻轻吹散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后才徐徐开口发言。

这位人物是红星厂的常务副厂长韩江,年岁已高、资历深厚,在全厂内享有极高的威望,仅次于厂长。

特别是在生产线上,他的权威不容置疑,对整个生产流程可谓了如指掌。秦天被任命为一车间副主任,这一决定源自杨厂长的提议。此刻韩江的表态,无疑带有几分针锋相对之意,似是要与厂长一较高下。

闻此言,全场其余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不愿介入两位领导之间的较量。他们心里都清楚,当前局势严峻,上级已经下达指示,要求强化战略物资储备工作。

目标只有一个:有备无患,战则必胜。今年红星厂面临的重任可能就是大幅度提升物资产量,预计将达到往年的数倍之多。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同时也是一块检验能力的试金石。

在红星厂内部,谁能引领和掌控生产进程,谁便极有可能成为完成任务的最大功臣,并有望更上一层楼。尽管杨厂长身为一把手,但轧钢厂并非他一人说了算。

与他平分秋色的,还有主管人事和财务的沈强s虎机,以及从第一轧钢厂调任过来分管生产的韩江副厂长。再往下,则是负责后勤的李副厂长以及保卫处队长陈松等中层干部。

当重大任务压顶之际,只要厂里能出色完成,沈强s虎机无需过多费心,也不必刻意争夺,无论胜负他都能获得应有的荣誉。然而,真正要争个高低的便是杨厂长与韩江韩副厂长。事实上,这次是韩副厂长主动向杨厂长发起挑战。

他深知岁月不饶人,若再不上位,这辈子恐怕只能在副职的位置上退休,而这与正职退休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

“老韩,让秦天上车间不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贝拉小姐也是持同样观点。”杨厂长自信满满,乐见对手受挫,面带微笑道:

“说起来惭愧,我们偌大的红星竟然找不出一个合格的翻译,关键时刻还是秦天同志挺身而出,化解了尴尬局面。贝拉小姐看在眼里,认为秦天机敏干练,特提出由他来负责新引进的三条生产线安装及与白俄专家的全面对接。”

杨厂长用钢笔轻轻敲击桌面:“各位,我必须在此提一句,咱们生产线上的老员工是不是都应该反思一下?连外国友人都对我们专业人才缺乏信任,反而选择相信一个二线员工。”

“我不管大家怎么想,反正我觉得脸上无光,真是没脸见人啊!”韩江狠狠咽下一口水,以此平息胸中的怒火。

杨怀祖厂长这是在对他进行敲打,暗示他直接管辖的生产一线人才匮乏,拿不出手。正当他欲反驳时,沈s虎机适时开口了。

“对于此事,我坚决站在老杨这边。先说清楚,尽管上级的具体任务还未下达,但绝不会轻松,我们厂必须确保质量和数量地完成任务。”

“我提前声明,无论何人,倘若有谁拖沓延误,我必严惩不贷,其直接领导、分管领导同样要承担责任。”

沈书记言辞严厉至极,话语中透露出凛然决心,气氛骤然紧张。

众人惊疑不定地在书记和厂长之间张望,不明白今日两人为何竟联手行动。

韩江亦感意外,但他坚决反对杨厂长插手生产事宜,否则,

开了先例后将难以控制!

届时,生产线的主导权归谁所有?不过韩江并不畏惧,自有应对之策。

“如此一来,徐主任的工作部署就显得棘手了,毕竟他可是那位点名要担任一车间副主任的人物。”

韩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全场人的脸色瞬息万变。徐主任虽不显眼,但背后的背景……书记咽了口唾沫,沉默不语。杨厂长紧皱眉头,一时也找不出妥善办法。

眼看会议即将结束,韩江嘴角都快挂上胜利的微笑,突然间,一个身影急匆匆推门闯入。

“糟了,一号车间二号生产线的轧机发生故障,一名工人的左手手腕被切断了!”

宛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轩然大波。“走,医疗急救是否到位?还有,救护车通知了吗?迅速把受伤工人送往附属医院救治。”

“如果附属医院处理不了,就立即转送协和医院,务必保住伤者的生命,并尝试接回断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众人立刻停止争论,纷纷赶往一号车间,只见现场一片混乱,众人围观。

秦天也紧跟而来,赫然发现,受伤的人似乎与自己相识,正是二大爷刘海中正抱着伤员。

“二大爷,你还好吧?”

秦天挤开人群,来到二大爷身边,此刻他正紧紧抱住一个面色苍白的伤者不断安慰打气。“许大茂!”秦天瞳孔收缩,原来受伤的工人竟是许大茂。

许大茂满身是血,左手自手腕处被切断,散落的手掌已被他人拾起。

只是那手掌扭曲变形严重,即便能接上,恐怕功能也会大受影响。“大茂他……唉!”二大爷无奈地叹息一声。

许大茂平日工作态度马虎,多次劝诫无效,甚至嘲笑二大爷年纪越大越胆小,注定做一辈子普通工人。

未曾想,他的傲慢自信尚未维持多久,轧机就突发故障,原本心不在焉的许大茂根本来不及躲避,一只手腕不幸被切断。

“秦天,何主任,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废了?救救我,求求你们……”

许大茂嘴唇煞白,颤抖着吐露出几声哀求。虽然秦天对许大茂并无好感,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幸灾乐祸,更何况,厂里的领导都在现场注视着一切。

“别胡思乱想,你会没事的。”

在各位上级的调度下,阿匮胳阵厌被移送至肝康的物资仓库。目睹他被抬走,环视四周,竟然无人愿意随同照料。

通常情况下,面对这种情况,多数人都会心生怜悯,主动前往探望,但或许是许大茂平日为人太差,此刻即便处境凄凉,也无人自告奋勇伸出援手。

厂里的领导也察觉到了这一异常,皱眉发话:

“有谁和他是同一个大院的?通知他家里人,让他们派人过来照顾一下。”

二大爷苦涩地笑了笑说:

“许大茂昨晚刚和老婆离了婚,想找个人照顾,估计得去他岳父家想办法。大院里其他人恐怕也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