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桢回到府中,听闻沈太夫人在小憩,便直接往自己院子去了。
年前齐民瞻处置了闻家,任命沈父接掌漕运事务。
年后开印,沈父便携夫人赴淮州任职去了。
远远的,便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院门前,沈维桢直接选择无视对方。
见到他,齐云姝上前施礼:“你回来了。”
她没有喊夫君,因为他曾冷冷的说过:“你不配这样喊我!”
“何事?”
沈维桢淡漠的目光未在她身上停留半分,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齐云姝抿了抿唇,迟疑道:“我......想和离。”
沈维桢这才将目光投向她。
齐云姝捏帕子的手紧了紧,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他道:
“我知道沈家的规矩,轻易不允许休妻或和离,只要你同意,此事我来安排,绝不影响你和沈家的清誉。”
沈维桢语气无波:“好,我同意,希望你不是说说而已。”
他知道自己与绵绵再无可能,也知道为了家族传承,他必须要肩负起绵嗣的责任。
但是,他宁愿娶一个毫不相识的女子,凑合度过此生,也不愿意屈服眼前之人。
因为每次看到她,心上的伤疤就会被重新撕裂开,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他真的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女人。
和离也许是最好的出路。
他没再言语,冷漠的走入院子。
齐云姝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直到他清俊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内,才收回目光。
她入沈家三年了,这座院子只成婚那日在里面坐了片刻,后来再未踏入过半步。
不仅是这座院子,还有,她一直走不进的,他的心。
记得当日他说过,绝不会屈服于这桩婚事。
他果然说到,做到了。
三年来,她孝顺长辈,协理内务,恪守本分。
自公婆离开后,她完全接掌庶务,更是每日起早贪黑,事事周全,生怕出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