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马背上,阮绵强忍住胃中的翻涌,环顾四周,已然进入了围场。
许是见她乖顺,此时,她的脖颈上已没了匕首。
她微微侧头,望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罗贵人和赵副统领等人。
只听姚才人冷笑:“你瞧瞧,他的人多紧张你,多在乎你,你果真很得他看重啊!
现在知道我为何要对你出手了吗?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狗皇帝忌惮我爹爹军功赫赫,手握重兵,费尽心机谋害我国公府满门。如今我爹爹已死,我国公府上下也在劫难逃,我不甘心,必须报复回去!
你能理解我吧?
我们同为将门之后,虽是女儿身,但骨子里的血性从不输男儿,岂会眼睁睁坐着等死?
我无法为我国公府报仇雪恨,只能杀了你,让狗皇帝永远活在痛苦和悔恨里!要怪,你就怪狗皇帝,谁让他将所有的偏宠都给了你!”
想到自自己入宫,皇帝就处处针对她,打击她,姚才人更加不甘和恼怒。
阮绵并无半分惊惧之色,低低笑道:
“是非不分,迁怒无辜之人,这便是你国公府的道理吗?陛下欲除你姚家,仅仅是因为忌惮?你怎么不问问你爹爹做过什么?”
感受到背后的身子微僵,阮绵继续道:
“你可知,两年前与羌奴对战中,身经百战的韩老将军及所率的十五万大军为何会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灭?
都是拜你那爹爹所赐!
他明明与韩老将军议定,二人兵分两路夹击阿敕贴的主力,可中途却以迷失方向,走错路为由,让韩老将军独自面对敌人四十万大军。
当古稀之年的韩老将军率领部下与敌军浴血奋战时,你爹爹就在数里之外观战,等我大郯十五万男儿拼命厮杀,筋疲力竭之时,他方率部下出现,捡现成的便宜。
这便是你所说的军功赫赫?
你爹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夺取韩老将军手里的兵权。最后如他所愿,他成功了,五军营彻底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那一战,老安远侯的多名故交都将性命丢在了战场上,他们的亲信或子侄将此事告知了万管家,万管家自然会告知阮绵。
是以,阮绵会知晓。
当时朝廷急需用人,加之齐国公谨慎,并没有证据证明其故意拖延,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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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才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用力摇头:
“不,不,不可能!我爹爹坦荡磊落,铁骨铮铮,是大郯的英雄!我不许你诬蔑他!”
阮绵冷笑:“哼!是不是诬蔑,你可以自己去查。
这些年,你姚家自恃功高,骄横跋扈,结党营私,贪敛无度,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你国公府落得今日下场,皆是你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姚才人失去理智,满脸狰狞吼道:“住口!我杀了你!”
在她举起手臂的一瞬间,一片薄薄的利刃刺入了她的身体,下一瞬,只见她从马背上滚落了下去。
将暗器收回袖中,阮绵抓住缰绳。
紧跟在后的邢护卫等人俱是一惊,正要停下来去救自家姑娘,一支支箭矢猛然穿透他们的胸膛。
摔下马背前,邢护卫缓慢的看了一眼胸口处血淋淋的箭头,然后用尽所有力气甩出手中的长刀,刀刃直直插在了阮绵跨坐的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