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白了他一眼,好歹是一国之君,怎么把自己搞得跟大街上没人要的烂白菜似的。
但她也知道,这只是这厮因爱而不得,暂时委曲求全罢了。生于皇家的人,骨子里便自觉要高人一等的。
沈维桢与这厮不同。
沈维桢即便不喜欢,也不会伤害,更不会想方设法算计。
而这厮,喜欢便耐心呵护,不喜欢便会弃如敝履,推入泥沼。
竟妄图让她留在宫里,以为她脑子里能撑船吗?
阮综和沈维桢特意避开阮绵的院子,一路走走停停,将几处楼阁、亭台、小桥、假山都改了新名字。
阮综命人一一记下,好重新做匾额。
沈维桢提出告辞。
因着阿姐和皇帝在,阮综并未多挽留:“维桢哥哥慢走,待我殿试结束,再置办酒席好生酬谢。”
沈维桢轻拍他的肩膀:“好好准备,殿试不必紧张,只要沉着作答,你必能名标金榜,折取月中桂。”
阮综恭敬一礼:“承蒙吉言。”
午膳很丰盛,齐民瞻还从宫中带了酒来,三人有说有笑,宾主尽欢。
午膳后,阮绵去看了桃溪,景哥儿已经能站了,起初还有些认生,不让阮绵抱。
阮绵不着急,笑眯眯陪他玩了一会儿,终于成功将肉嘟嘟的胖团子抱到了手。
跟商队去番国的顺儿回来了,正巧也来看望姐姐和外甥,他向阮绵讲述一路所见所闻:“......那些地方一年四季都很热,还有像炭一样黑的人.....”
阮绵听得入神,打算离宫后,在江南住一两年,就跟着商队去番国游历一趟。
离开桃溪的院子,将所有人挥退,一边往前院走着,阮绵向阮综说了自己的打算。
“为何突然决定要提前离开,可是在宫里有何不妥?”阮综不解,关切的问。
阮绵没解释太多,浅笑道:“没有,就是一想到那宅子,心里痒痒,想早点搬进去。”
一想到阿姐很快就要离开,以后他和阿姐天南地北,且不能光明正大相见,阮综便觉心中酸涨。
抿了抿唇,他点头道:“好,我会提前做好安排。”
阮绵笑着看向他,十六岁的少年郎,唇红齿白,风流蕴藉,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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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婚事,有老祖宗她们操持,我很放心。如今你有爵位在身,待你再取得了功名,这京中的好姑娘啊,任你挑选!”
“阿姐......”
霎时,阮综双颊绯红,又羞又恼。
看他这模样,阮绵“噗嗤”笑了,忍不住踮起脚在他头上狠狠挼了一把。
二人走到一棵硕大的桐树下,阮绵停下脚步,想去揪树上的花朵,可惜矮了一大截,任她怎么蹦跳都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