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外面已飘起了雪。
屋中炭火暖融融,淡雅的百合香从紫铜熏炉里散出。
见她盯着棋盘,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齐民瞻端起一旁的茶盏。
才抿了一口,就听到玉质棋子的相击声。
他垂眸瞧去,却见一只素手正堂而皇之的取走他的白子,一颗又一颗,不疾不徐,坦然从容。
察觉到他的视线,阮绵面无波澜:“它们说不想留在这里。”
“......”
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没听到!
阮绵将那几枚白子随意丢在了棋盘的一个角落里。
“空出来的位置,得有人顶上不是?”
毫不犹豫,她将自己的黑子放了上去。
“你......”
齐民瞻沉重的阖了阖眼。
她的棋品下限什么时候又下移了?
阮绵满意的看了看棋盘,朝他眨眨眼:
“继续。”
只得装作适才的一切都是幻觉,齐民瞻继续落子。
过了会儿,眼看他又要追上来了,阮绵故技重施,又拿走了他几枚白子,并在适当的位置落上了自己的黑子。
沉默的看着她,齐民瞻堵着一口气,只见眼前的女子脸不红,气不喘,没有丝毫心虚和紧张之态。
这种行径,若是旁人,他早翻脸斥责了!
不对,旁人根本不敢在他面前这般。
但偏偏这个小女子,他不仅不能翻脸呵斥,甚至不能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不耐。
见他紧锁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阮绵不免心中得意。
姐姐岂是你能轻易惦记的?
堵不死你!
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和眼前人相处的越来越轻松自在了。
以为她只是想赢,齐民瞻接下来落子都有意退让,多次最大限度给她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