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匣子放到桌案上,阮绵挽起袖子,拿帕子放进温水里打湿,拧干,对他道:
“把手伸出来,先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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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齐民瞻不敢看她,缓缓伸出手,脸上绯红一片。
隔着衣袖,阮绵执起他的手腕,细细将他的手擦干净,伤口附近尤其小心翼翼,用帕子轻轻沾着,似是生怕碰疼了他。
她不知道的是,她那轻轻的碰触,对血气方刚的男子来说有多致命!
好似有根羽毛在心上挠啊挠,又酥又痒,齐民瞻大气都不敢喘,另一只手在袖笼里紧紧攥着,指节发白,像是在苦苦忍受某种酷刑!
终于见她将帕子放下,齐民瞻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她朝他的伤口轻轻吹气......
心尖猛得一颤,齐民瞻几乎忘了呼吸,再次攥紧手心,忍受新一轮酷刑。
小心的洒上金疮药,缠上纱布,阮绵给他打了个小巧好看的结。
“好了,这只手近几日不要碰水。”
“嗯。”声音几不可闻。
阮绵蹙眉:“我弄疼你了?”
“......”
齐民瞻端起旁边的茶盏,将茶水一口喝干,咕噜咕噜的声音掩盖了咚咚咚的心跳声。
见此,阮绵命人又给他端了一盏茶来。
良久,齐民瞻终于平复好了心里的起伏,问:“之前听闻你招歌舞姬来此表演,这两日怎么不招了?是看够了吗?”
阮绵将人都挥退,坐到一旁笑道:
“我是怕将来由奢入俭难,无忧无虑的过了这么久,我也该为将来打算了。”
“什么打算?”
齐民瞻心尖一痛,脱口而出,语气急切而沙哑。
阮绵皱眉,不解的看向他,这厮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意识到自己自己失态,齐民瞻轻咳,波澜不惊的道:“你入宫才多久,做什么这么急?”
阮绵道:“有备无患嘛,早些准备,到时候不至于手忙脚乱呀!”
“嗯,你向来行事周全。”
齐民瞻问:“要做什么准备?”
恰好绿茉来禀,晚膳已备好。
阮绵道:“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