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同为手足,为兄的难道还会害了你?”
一位族人道:“是啊!当初你们双亲早逝,你兄弟二人相依为命,极为亲厚,如今更该守望相助才是,你又何必这般执拗,非得僵着,闹得咱们都脸上无光。”
屋里挤满了人,病床上的胡钧早已虚弱至极,只一双眼角不住流泪,自小为供兄长读书,他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后来父母离世,为了让兄长继续读书,家里能卖的都卖掉了,他还跑去瓷窑打杂,为了给兄长攒束修钱,冬日他连一件棉衣都舍不得添置。
兄长中了秀才,开始嫌弃他,以分家之名将他赶了出去,幸好瓷窑的东家收留了他。
他不怕苦不怕累,辛苦奋斗才挣来了如今的家业。
多年来,兄长仗着血亲身份,从他这里搜刮了不少东西,却毫无感激之心。
兄长卑劣不仁,若真过继了其子,家产难保住不说,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怕也会遭殃。
可惜他如今伤情渐重,族中又有几人被兄长收买,一直帮着逼迫他,他实在势单力薄。
“阿弟,今日便是吉日,族长和耆老族亲们都在祠堂了,咱们这便去将过继一事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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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锋的话说完,却并不给他任何答复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
“想来阿弟已同意了,你们几个快将他抬去祠堂。”
跟随而来的小厮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将嗓音沙哑,已发不出声音的胡钧抬到提前准备的木板上。
一行人刚来至院外。
胡析薇扶着母亲越氏从内院赶过来。
“你们干什么?”
“你们要带我爹去哪儿?放下我爹!”
“老爷......”
胡锋冷眼看着伏在木板上哭泣的母女二人,沉声道:
“弟妹来的正好,快随我去祠堂吧!一会儿琅儿还要向你叩头奉茶呢!”
本地风俗,过继仪式上,继子要向继父母叩头奉茶。
胡析薇直起身,一脸怒气:
“我爹娘不同意!你们放下我爹!”
胡锋冷哼:“此事我已与你爹和族中都商议好的,你休要在这里放肆!”
又朝几个带来的媳妇婆子挥手:
“将她二人带去祠堂,快些,勿让族亲们等久了!”
几个婆子媳妇领命朝母女二人而去,不由分说架起她们就往外走。
母女二人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这半年来,因胡钧每日要用贵重药材养着,家底早已花光,仆人们大都遣散了。
剩的这几个年老体衰,极力反抗着要去帮自家主子,却被胡锋的小厮轻易压制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带走。
胡锋率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往外走,才穿过正厅,便见一群人绕过照壁,进到院子里来。
先是二十余名护院,接着是十来个婆子媳妇,中间簇拥着一高一矮两个戴了雪色皂纱幕篱的女子。
见到他们,胡析薇眼眸倏然亮了。
其余人却被震慑住了,那些护院个个精壮魁梧,一看就身手不凡。
那些媳妇婆子端肃威严,规矩得体,身上皆是上等的绫罗绸缎,一看便知他们身份非凡。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胡锋最先反应过来,瞧着这些人似大有来头,不敢鲁莽造次,拱手上前:
“不知诸位是何人?有何贵干?”
袁诚拦住他企图继续向前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