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位是孙儿的好兄弟,我与他情同手足。
他十分钦慕祖母当年于两军阵前,亲自为我大郯将士擂鼓助威之举,因此今日特意带他来给您拜寿。”
说着,还未等回话,二人就赶忙跪地磕了三个头。
大长公主不住的打量下首的“陌生”少年:
“阁下......这般身形举止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说着,不由眼圈发红,眸中沁出水光,几欲落泪。
成国公夫人似也想到了什么,赶忙出来安慰道:
“大好的日子,母亲莫要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都过去了,仔细您的身子。”
又朝儿子喝道:“还不快带你这朋友下去,随随便便就领外人进来,没规矩!”
这话有些重了,表面是责怪自己儿子,实则是在嫌弃来人。
但阮绵知道,这是常理。
勋贵世家大族最重规矩,这里是内宅,曲云舟贸贸然带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进来,即便是磕头拜寿,也是不被欢迎的。
况且这还是大长公主殿下,并不是谁都有资格来她面前磕头的。
亲近之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想必这厮心里不好受吧?
她瞧了一眼正起身的齐民瞻,只见他神色如常,脸上并无丝毫落寞伤感之色,她放下了心。
不由暗自纳闷,这厮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易容,对他熟悉之人竟也瞧不出破绽!
曲云舟带着人出去了。
成国公夫人又劝了婆婆几句,他们府上自公爹过世后,便无人在朝中担任要职了。
她的丈夫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袭了爵,靠着荫封在兵部任了个闲差。
几个远在各地卫所的叔叔们,也都是因着公爹的关系才立住了脚。
他们与新帝的关系并不如之前与东宫亲厚,若被新帝知道自己府上一直念着东宫,少不得引其不快。
发现身侧女子微微蹙起了眉,沈维桢不动声色的挪动了半步,低声问她:
“怎么了?”
阮绵笑着轻轻摇头,心里暖暖的,他总是这么细心,自己微微走个神,他也能察觉。
瞧她气色还好,沈维桢没多问,只道:
“若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放心。”阮绵轻轻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