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儿哥来了!”外头紫芸高声报道。
顺儿掀帘进来,朝着阮绵作揖一礼:“请姑娘安。”
阮绵笑着道:“哥哥别拘礼了,快坐。”
又招呼小丫头给他上茶,端点心。
她去了一趟里间,出来时手里多了双鞋:
“前些日子,爹爹曾经的一位僚属之子来京中办事,给咱们这儿送来了些上好的皮子。
我拣了两张给你做了双鞋,本想待你生辰那日再给你,但这天儿说冷就冷了,想着还不若早些给你穿上,早暖和些。”
顺儿赶忙站起身,笑着双手将鞋接过:
“自从姑娘学会了这手艺,每年生辰都亲自给我做鞋,多谢姑娘了!”
“你我兄妹这般见外做什么?”
阮绵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了。
“喊哥哥来,还有一事相托。”她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道。
顺儿立刻身姿正了几分道:“姑娘请说。”
阮绵道:“哥哥不必拘束,不是什么要紧事。昨日那人许会在咱们这里住些日子,但安排旁人去他身边我不放心,所以想请你去照料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顺儿道:“这有什么?姑娘尽管吩咐便是。”
阮绵笑道:“那就劳烦哥哥了,他那儿若有个什么需要或短了什么,你直接为他办了即可,不必回我。”
顺儿道:“好,姑娘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定不会怠慢了贵客。”
“一会儿你先去黄爷爷那里,看有没有医治冻伤的药膏子。他身上若还有其他伤,也叫黄爷爷一并为他医治好。”阮绵接着道。
顺儿点头应是。
阮绵抿唇犹豫了片刻又道:
“另外......你也帮我看紧此人,他若有何不妥之处,立刻来报我。”
顺儿一怔:“他......可是行止不端?他到底是何人?”
阮绵赶忙道:“你误会了,他并非那般不堪,只是从前贪玩淘气了些,总之你多盯着他点儿就是了。”
“好。”顺儿点头应是。
送走了顺儿,阮绵开始处理家务。
他们这座别庄,从丫鬟仆妇家丁护院到各处管事有百余人,都是安远侯生前特意挑选的稳妥可靠之人。
一些是侯府几辈子的老人儿,一些是阮绵姐弟二人母亲的陪嫁,一些是安远侯特意寻来看顾一双儿女的人。
他们的一应开销并非来自侯府产业,当年阮绵的祖父去得突然,未来得及给两个儿子分家。
阮绵母亲病逝后,侯府中馈由太夫人和二房打理。
安远侯基于一些考量,离世前也并未分家,搬来别庄时,只将妻子和亲生母亲的嫁妆,还有一些私产带了过来,田庄店铺等各处都安排了妥帖的人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