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抹倩影消失在门口,齐民瞻的目光落到了地面那条嫩黄色的绢帕上。
上面的“绵”字清雅秀丽,用同色丝线所绣。
他起身过去将帕子捡起,放到刚刚她坐过的那把椅子边角处,并特意将帕子摆成了随意自然的状态。
他刚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阮绵便去而复返,一眼看见椅子上的帕子,径直过去拿起,笑道:
“果然丢在这儿了!我已经着人给你端吃的去了,片刻就来。”
说完再度转身出去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阮绵对桃溪道:
“以后杜蘅苑的膳食由咱们院子的膳房负责,你告知她们一声儿。
你再去一趟针线房,告诉廖嫂子,让她给杜蘅苑那位量尺寸,做几身冬衣。
再从咱们院子里挑几个老实本分、手脚麻利的丫头送去杜蘅苑。
相貌不要太出挑,看得过去就行,不必贴身伺候,只管他屋中活计和院里洒扫打理。”
这厮游荡花丛无数,可不能让他祸害自己这里的姑娘。
桃溪已听青芷二人说过杜蘅苑那位了,素日也曾有老侯爷军中旧友家的子弟前来拜访,但姑娘从不出面,只叫万管家好生款待。
如今对这位,显然大为不同。
桃溪抿了抿唇道:
“姑娘,这位是侯爷哪位旧友之子,可方便跟奴婢讲讲?”
她自幼服侍在姑娘和夫人跟前,老侯爷军中交好之人也大概知道些。
阮绵笑笑,握起她的手道:
“我知道,姐姐是不放心,怕我行事欠考量。此人的身份我不好讲明,但请姐姐信我,我这样对他自有道理。”
桃溪点点头:
“好,我信姑娘,这就去安排。”
阮绵笑道:“再劳烦姐姐将顺哥哥喊来。”
“好。”桃溪一礼转身出去了。
见她走后,阮绵轻呼了口气,并非不信任她,而是此事干系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幸好昨日是青芷接的那玉坠儿,她去年才来自己身边伺候,早先并没有见过。
桃溪却是都知道的,若叫她见着,定能猜出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