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恰一阵微风拂过,阮绵看见携着幽香的花瓣离开枝头,其中一片盘旋着飘落在了男子雪白的狐裘上,衬得面前俊美的公子更加温润清雅。
她捏起他狐毛领上的花瓣,仰起明媚的小脸道:
“你瞧,梅花也十分仰慕维桢哥哥的风采呢!”
沈维桢再度失笑,去捏她几近透明的小耳朵:
“对着我也就罢了,若敢对旁的男子也这般花言巧语,看我能饶你!”
“怎会?!有维桢哥哥珠玉在侧,我怎么可能将那些瓦砾放在眼里?
他们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莫说让我夸了,便是看一眼,我都觉得浪费眼睛!”
阮绵信誓旦旦保证。
沈维桢似彻底拿她没了办法,松了手,轻拂她鬓边的几缕碎发道:
“年后待你及笄一过,我阿娘便要筹备咱们的婚事了,最晚秋末便迎你入门,好年底进祠堂给祖宗上年香。
绵绵,你准备好同我共度此生了吗?”
语意温柔,情意缠绵。
“期盼已久,求之不得。”
阮绵仰起明媚娇艳的小脸,一脸夺目的笑容,甜的像九月里的桂花蜜糖。
看着眼前坚定诚挚的目光和璀璨的笑容,沈维桢心里大受触动,不由喉头滚动几下,看向她的眸光也更加热切了。
她生的极美,耳边的红宝石坠子娇翠欲滴,却不及女子的容颜娇艳明媚。
雪白的面颊如初绽的海棠,娇美柔和,粉红的唇瓣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曾经软嫩喜人的小丫头长大了,容貌更胜往昔,即便他时常见到,还是忍不住心中惊叹。
他一向守礼,虽有婚约在身,但从不敢逾矩,一来她年纪尚小,二来她无亲近的长辈,他不想轻易唐突了她。
但此刻,他想放任自己一次。
“绵绵。”
声音低沉醇厚,阮绵只觉双耳酥麻,便看到一张俊颜在自己眼前渐渐放大。
她似是知道对方的意图,乖巧的闭上了双目等待。
可,并没有等来期盼又好奇的感觉。
不远处假山上的一块石子突然滚落到地,打破了这份宁静与甜蜜。
二人轻咳一笑,皆羞红了脸。
不知不觉,天空飘落起了簌簌的雪花。
阮绵吩咐跟在不远处的丫鬟去拿把伞。
沈维桢道:“不必了,‘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们何不相携淋雪,便也是携手共赴白头了。”
阮绵嗔道:“等会儿雪融化,湿了头,受了冷可如何是好?我与维桢哥哥自是要共赴白头的,何须劳白雪帮忙?”
沈维桢轻笑:“也是,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丫鬟很快拿来伞。
二人撑伞出来,阮绵看着沈维桢登车行远,方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