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托付,那就要做好路家有可能依附借力的准备。偏偏他又不。”
“嘴上说着农户出一学子不易,三叔不应成婚便分家单过,而是应该挑起路家光耀门楣的担子。可实际呢?”
“实际却是日日怕路家上门打秋风,攀附他孟家过活。哪有这般道理,又要占着三叔,让他与路家分割,又想要三叔名声丝毫不损,等将来成名,带着路家成为孟家更上一层楼的助力,孟家还毫无损失。”
“想得是否太美了点儿?”
“他若实在看不上咱们家的低门户,这门亲大可不结,或者干脆当初结亲的条件之一,就是三叔婚后单过。”
“两样偏偏都没有,孟府打的,不过是咱们舍不得三叔为难,也舍不得那可能的好日子而已。”
“可如果咱们两样都舍得呢?他孟夫子还可以用什么拿捏你们。”
孟夫子赌路家人穷志短,可以随意拿捏。路禾赌孟夫子押宝路清,舍不得他声名受损成为一颗废子。
他搭上的是唯一的宝贝女儿,和以后能拉拢其他学子的筹码,而路家搭上的是路清的前途,但路家还有路溪。
路禾和他比的,就是谁更舍不得。
路爷爷路奶奶脑子险些转不过来,好半天没说话。
良久,路奶奶道:“你这脑子里整日里都想些什么东西?”
小小的一个丫头,竟是弯弯绕。
但她还是忧心的:“若是孟家授意你三叔分家呢?”
路禾垂下眼,还未作答,路爷爷率先道:“那就分吧。”
“本来他成亲时我就想着,等慧儿嫁出去了,咱们就把家分了,孙女儿孙子都大了,哪还能在一个院子过日子。”
“只是这些年老大老二屋里赚的钱,都花在了老三身上,我想着等他有出息了,回报一二,这家才好分。”
说着路爷爷苦笑了一声:“没想到……所以分吧,分了省心。各人有各人的日子,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路禾一愣,没想到最后路爷爷是这么打算的。
“爷爷,三叔其实可以不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