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说了,决定权其实也未必在他手里。
于是路溪将来要考科举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二天路爷爷走后,路家迎来一位客人。
李寡妇一进院子,看见站在院中的路奶奶,便道:“亲家!我来看看兰儿,她可好?”
路奶奶沉默。这好不好的,她说了可不算,得李兰自己觉得。
她觉得没亏待李兰,家里就这个情况。可李兰怎么觉得的,那就不好说了。
“她在屋里,你自去看吧。一会儿吃饭我叫你们。”
“好嘞!”李寡妇笑道:“亲家,不是我说,我就喜欢你这不扭捏不端架子的爽快劲儿!我家兰儿嫁到你家真是有福了。”
引得路奶奶眉心跳了跳。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路奶奶没讲,因为实在不当讲。
路正屋里,李兰听见李寡妇的声音,就起身穿衣服,一脸的喜色。
衣服才穿好,她娘就进屋了。
李寡妇看见她头发还散着,就知道还没起,立刻过去把人按下:“起来做什么?跟娘还见外!”
听见她亲昵又透着关怀的话语,李兰眼圈一红:“娘~”
一瞬间,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尽数涌出。
见她落泪,李寡妇心一疼。
她和相公成亲多年无子,后来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又熬死了刁蛮婆婆,以为终于能过好日子,不想没两年,相公又去了。
她独自拉扯大李兰,母女情分不是别人能懂。
“是不是路家有人欺负你了?!这天杀的路家!”
听见她帮自己骂路家人,李兰瞬间破涕为笑。
娘俩续起小话,互相讲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李寡妇听完李兰这段时间的遭遇,气的在屋里转圈:“路禾那个小贱蹄子!怎么还不死了!”
这骂的不可谓不毒。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咒死。
李兰跟李寡妇一番诉苦,郁气已经差不多消了,这会儿更是一点没有。
她拉过李寡妇:“娘,我没事了。”
李寡妇顺势坐下,宽慰她:“兰儿,你别气坏了自己身子,你这肚子里现在可还有一个呢!你那婆婆是个也拎不清的,拿个丫头片子当宝养,一会儿吃饭看我怎么收拾那小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