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听不到。”那人不屑一顾,敷衍道:“行了,你动作快点,老师那边在查监控,要我们也一起过去。”
“实验室才多大,怎么会连个小孩也找不到。”检查人员怪嗔了句,目光回到白云深身上。
白云深全程都很安静,是实验室里最听话的实验体,他白嫩的小手手背上插着针管,血管清晰可见。
检查人员取下针管,让他自己回房间,自己则是跟着那人离开了。
白云深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靠着墙面进入走廊,身边偶尔走过几个身穿白大衣的人。
嘴里正念叨着那位路少爷。
他的房间在里面,要走很长一段路。
“呜……….”
几乎不可闻的呜咽声打破了沉静。
白云深脚下一顿,空气中掠过淡淡的血腥味,他以为是实验室的孩子躲在角落默默哭泣。
这种事在实验室里,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然后,他看见了路淮南。
路淮南很聪明,选择了没有监控的角落,巨大的透明玻璃容器成了他的遮挡物,路淮南背靠器皿蹲坐地上,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泪水决堤。
以及,他手臂上清晰地印着几道出血的牙印。
路淮南并没有注意到白云深,死咬住手臂上那一块反反复复咬了很多遍的皮肤,他整个身体都在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抽泣声断断续续地响着。
脑袋上垂下的那对兽耳,分外委屈。
声音染上哭腔变得混浊不堪,难以辨清,白云深听见路淮南极其小声喊道:“妈妈…….”
他没再往路淮南走近一步。
几乎快要陷入昏迷的路淮南后来被实验室的人员找到,路淮南的父亲知道这事什么也没问,也不关心,只是让人送刚包扎好伤口的路淮南回家。
当天,白云深主动找到毕瑞文,他说:“瑞文先生,我想去庄园。”
毕瑞文没给他眼神,“你不合适。”
确实,以白云深的身体状况来说,比路淮南那位祖宗还娇气,磕到碰到便是有事,生病也是常有,去庄园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决定。
“三天。”白云深说,“请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