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应该是也没感觉不对,裹上了毛茸茸的灰色珊瑚绒浴袍,单手把左肩袖子扎在腰带中,又动作十分迅速的脱掉了下半身的衣服,看都不看,直接丢垃圾桶。
一口喝完姜茶,自己的身上总算是暖和起来了,薄冰想,这小祖宗,真难伺候,换做是其他人,哪能享受到自己凌晨的配送服务。
“收拾好了?”
“好了。”
薄冰坐在殷肃旁边,有点讨好地碰了碰对方的指尖。
“那就长话短说”,殷肃抬了抬下巴,神情淡淡的,示意青年坐到他身边沙发上让医生处理伤口,却没移走手指,“都弄成这副样子了,就别想着糊弄我。”
薄冰失笑,这狗崽子倒会拿捏人。
旁边好奇的三人见老板没赶人,于是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萧沛霖坐在单独的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得,我这劳碌命”,薄冰咳嗽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我手不方便,你自己拆生日蛋糕。”
贺金兰几人也没想到,薄冰后背上背着东西的是生日蛋糕。
青年自己淋得像是落水狗一样,蛋糕却放在特意打扮过的箱子里,裹着漂亮的塑料雨披和美丽的色纸,连蛋糕盒子都没有湿。
殷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不如说,现在的他已经无法说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窃喜?愧疚?得逞后的雀跃?
都不是。
——内心酸涩的快要化为实质了。
阿尔法给薄冰开启了镇痛效果,但毕竟雨水进去了,清创是免不了的,即使没有痛觉,手术刀切割皮肉的感觉和刺鼻的消毒碘伏味却散不掉。
医生重新清创缝合的动作很快,但薄冰的伤口被搅动着,就连贺金兰都看得有些反胃,而薄冰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摸着自己干净的绷带说谢谢。
薄冰简单的大概讲述了一下自己这几天干的事情,当然,隐藏了系统的存在,也隐藏了自己与周涛的交易,只说是去救自己表弟的同学。
殷肃沉默下来——今晚的他似乎格外沉默。
其他几人心思各异。
青年却不管其他几人的想法,只是盯着殷肃面前形状已经一塌糊涂的蛋糕苦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