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坐在萧茕的椅子上,看到他的桌上依然放着那本北疆的地理志,她随手拿起笔,在那本地理志上涂涂改改,将那些过时的东西全部改成新的。
“如今不必那么急了,雷我已经埋下了,你等长安城的探子传回消息即可,北疆皇宫里的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萧茕放弃了攻城的计划,姜芜摊开萧茕桌上的纸,按照自己和小黄的记忆绘制北疆皇宫的地图,北疆皇宫建在山上,易守难攻,保不齐会成为北疆王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块地方,姜芜力求以最小的损失攻下北疆城,还要防着北疆王抱着恶心他们的心态,将狱中的长安人质屠杀干净。
“最近军中有些暗流涌动,前几日雪崩大家吃住都在一起不好往出送消息,如今安稳下来了,想往出送消息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姜芜抬起头,听着萧茕慢慢讲。
“明日我会将陈归安与他师娘送到附近的长安城池里,你呢?”
萧茕站在书桌前,姜芜能感觉到他铠甲上的冷气,抬眼便能看到他明晃晃的刀鞘。
“我不去,我如今是这军营里最熟悉北疆城与北疆皇室的人了,我得留下来。”
姜芜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开口道。
“更何况,只有我才能清楚的知道,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
“可呆在这里你会很危险,这军营之中,混有北疆人的眼线,也夹杂着朝中那股想置我于死地的势力。”
萧茕捏着姜芜的手腕,语气颇有些急切,姜芜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她,轻声说道。
“我留在这里,能让你多几层胜算,只有你打了胜仗,才会有更多的人目光停留在你身上,暗处的那股势力才更难下手。更何况,长安也是我的家,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城破,不能看着我们的下一代被北疆人欺压,永无出头之日。”
姜芜捏着手中的桃花簪,萧茕也看到了这支桃花簪,专属于和亲公主的桃花簪。
心中一股酸楚。
不是他的情绪,是七皇子这具身体的情绪。
是那种血脉之间的特殊感应。
“好。”
良久,萧茕还是松了口。
“我待会让人搬个软榻来,平日里你就待在我这营帐之内,有什么需要就让苏长风帮你拿。”
苏长风被挟持那件事,让萧茕意识到,这军中并不是无孔不入的,有可能自己身边的亲信之人,都是潜伏在身边的一条毒蛇。
有关姜芜的事,他只相信他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