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屏愣了愣,揉着自己的胸口,转头看着那有些健硕的背影。
只看到那衣服背后的流苏一跳一跳的。
谢锦屏看着自己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流苏。
她认得小鹿。
但小鹿不认得她。
倒也正常,她自嘲道。
毕竟小鹿是在她死了之后来接替她的人。
天边一朵乌云飘过,有大风吹的树叶沙沙响,谢锦屏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
要下雨了,而且是那种电闪雷鸣的大暴雨,她捏了捏姜芜给的伞,想着姜芜说的话,能让灵体现身的物件有很多,她却偏偏给了自己把伞,难道她知道自己下山后会遇到大暴雨么?
又转念一想,姜芜虽是有几分本事,倒也不必把她神化了,她也只是个有术法傍身的普通人而已。
谢锦屏勾了勾嘴角,黑天雨夜,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她举着黑伞,穿着早已准备好的红裙,宛如地府而来的恶鬼,一步一步的踩在阶梯的水渍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原本可以飞下去的,但她许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了,自是十分珍惜的。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身着红衣的谢锦屏打着黑色的伞,只露出半个精巧的下巴,她已经许久没有呼吸过如此新鲜的空气了。
有雨点子噼里啪啦的打在伞面上,谢锦屏伸出手,雨一点一滴落在她指尖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抹漂泊无依的魂魄。
等到谢锦屏站在山下时,雨已经落得有些大了,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伞面往下掉。
“游戏...开始了。”
谢锦屏歪头笑了笑,朝着记忆中曲家位置走去。
她印象里曲家并不是很难找,一是曲家并没有藏在很偏僻的巷子里。
二是曲家实在太显眼了,想不被人知道都难,曲肃与曲沛成,还有他们的妻子妾室,都是住在一起的,她第一次去曲沛成家时,一大家子人乌泱泱的挤在一个破房子里,让谢锦屏看傻了眼。
可曲沛成拍着胸膛跟谢锦屏保证,自己近些日子已经在物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院子,连哄带骗的拿走了谢锦屏手里为数不多的一点积蓄。
再然后,她就死在了曲肃手里。
也不知道那笔钱曲沛成拿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