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指甲在掌心无意识的留下几个坑,萧茕瞧着她这幅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模样,觉得她近些日子的情绪似乎确实丰富了一些。
或许是吸了那股真龙之气的缘故,姜芜整个人都好像变得更完整了些,可这世上已经再没有多余的真龙之气能用来修补她丢失的一魂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周梦芜,将缺失的那支力量补回来。
生活还要继续。
姜芜坐在床边,瞧着前几日新来的生意,永康帝想建的学堂能这么快建起来少不了萧茕的一份功劳,他索性将彻查周边村长的任务全权交给萧茕负责。
前几日来求她办事的是制香村隔壁的安乐村的村民,她来的时候整个人瘦弱枯槁,精神也在极度不稳定的边缘。
她说自己是安乐村学堂教书先生安博仁的妻子,姜芜想了想,这安乐村的教书先生安博仁似乎是哪年被永康帝钦点的状元,却在大殿之上辞了官,毅然决然的回了这个当时还是穷乡僻壤的安乐村教书,送更多的孩子走出了大山。
安乐村也在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后被反哺,光秃秃的山被一点一点建起来,植被爬满了荒芜的山头,死气沉沉的水也流动了起来,山清水秀,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这些都是外人看得到的,外人没有看到的是,他们村的村长安辛树不将村庄的繁荣归功于安博仁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的教书育人,反而过度迷信祭祀,每年都要将一整只类似于野猪或者山羊的活物杀了祭祀。
他坚信只有鲜血才能永保村庄的繁荣。
说起来这村长,与制香村的村长朱平威相比,不过就是少了些敢做的胆量,多了些色心,平日里净爱做些欺男霸女的事情。
今年,安辛树又想宰一头活羊祭祀,于是便盯上了教书先生安博仁家用来给妻子养身子的羊。
安博仁好说歹说,妻子体弱,日日需要羊奶补身子,大山之中,这羊若是被杀了祭祀,他从哪另去找一头给妻子补身子呢?
他以为这样说,就能打消安辛树的想法,毕竟当年他的妻子,就是被安辛树从外面强行掳来的。
可安辛树丝毫没有半点愧疚之感,甚至反问他教书育人,为何在家圈养着一只怪物?
安博仁不气反笑,他终于知道安辛树为何非要宰了那只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