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收拾好,等两人赶去万爽斋时,陈怀谦已经在里头了。
他住的近,来的快不稀奇。
陈锦跟李明珠两口子倒是与他们差不多时间来的。
进了屋里,就看见面色惨白,虚弱不堪的冯氏正躺在榻上默默垂泪,露在外头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陈怀谦坐在榻边,面上难掩心疼。
“老爷怎么不由着我去了算了,我一时猪油蒙心,做了糊涂事,伤了家里和气,又纵的下人胆大妄为,害了一条无辜性命,已是罪该万死之身,我无颜面对老爷和陈家上下,不如死了干净。”
冯氏声音很低,微微发颤,气若游丝。
陈怀谦手里捏着一张纸,应当是梅香口中说的,冯氏写的遗书。
“你怎么这么傻,我便是一时气急了,说你几句,叫你思过几日,也不是真想你离我而去啊,你要是没了,叫我如何面对家里几个孩子?勋儿还在京城读书呢,没多久就要回来了,他来年科举必定高中,你不想亲眼看看咱们的儿子有出息吗?你怎么能叫孩子们伤心,叫我伤心!”
听着陈怀谦说出的话和语气,许纾和默默垂眸,心里知道冯氏的苦肉计生效了。
一旁的陈知面色平静,但细看那眸子里,也是隐隐有冷光浮现。
只有陈锦是真着急,这会子等陈怀谦一说完话,就扑到床边去拉着冯氏的手哭了。
李明珠也赶紧跟着过去。
夫妻两个都是伤心害怕的样子。
见了亲儿子,冯氏也演的更加卖力了,母子两个像是受尽了委屈。
当然,也就是陈怀谦信了。
许纾和跟陈知对视一眼,彼此都懒得说什么。
说也无用嘛,此刻陈怀谦一看就是已经没脑子了。
所以毫无疑问,冯氏的禁足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这回闹割腕自杀这一出,冯氏确实也出了不少血,加上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人本就虚弱了不少,倒是真的要好好养一阵身体才行。
所以虽是解了禁足,但依旧静养,陈怀谦也没说叫她掌家,这府里的事情还依旧归许纾和管。
冯氏也知道自己眼下不能着急,所以摆足了姿态,不曾有一句怨言。
还做贴心模样,劝着大家都回去歇息,别为了她守在这里。
李明珠没料到婆母会用这么狠的手段摆脱禁足,想到自己刚让陈锦没了个孩子,也是心虚,怕冯氏好些了就与她算账,所以这会子忙献殷勤,表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