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听闻耿青松如此说,不禁有些心动。
自去年与季秋娘等人签下为他们供应布料的合约之后,她一直在担心自家的产能不够,无法满足他们的进货需求。
虽然她打算今年再包些山地,扩大桑树的种植规模,但毕竟桑树从种下到产叶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而耿家织坊一切都是现成的,接手过来便能直接使用,可省心多了。
然而,耿青松此人在商场混迹多年,心思颇多,万一并非诚心转手,后续麻烦也不少。
思及此,沈漫淡淡问道:“那可是你家祖传的产业,你当真舍得?”
耿青松苦笑着说:“丁姑娘,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舍不舍得。我只盼能保住这条性命,也好照顾家中老小。
这织坊留在我手里,在顾家的控制之下迟早也会败落,倒不如转给姑娘,或许还能有个新出路。”
“我如何能信你会真心将织坊转让于我,而不是使什么阴谋诡计?”
耿青松忙不迭地说道:“姑娘放心,我可以即刻立下字据,找城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作证,绝不敢有丝毫欺瞒。我如今只想活命,哪里还敢再生事端。”
沈漫冷笑一声:“你这恶人本就狡诈,我岂会轻易相信你的空口白话。且先把字据立好,待本姑娘空了再去织坊查看。若有半分不实,你依旧难逃一死。”
“丁姑娘放心,我绝无半句虚言。”
沈漫观他言行,不像是在撒谎,于是暗自在心中盘算了一番,问道:“耿大老爷,不知你所谓的低价,是个什么价?”
耿青松咬咬牙,“丁姑娘,以我家织坊的规模,两万两银子转给你,不过分吧?”
此时,一旁的许镜插话道:“丁姑娘,既然耿老爷有此诚意,不妨先派人去织坊盘点一番,也好心中有数。”
“许神医所言甚是。” 沈漫说道,“不过今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收购耿家织坊之事,便定在三日后吧。耿大老爷现在就立字据吧,也无需再劳烦他人作证,许神医德高望重,做这个见证人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