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夫看了沈漫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漫儿,你莫要瞒为师。为师行医多年,看人无数,你俩眉眼间的相似绝非偶然。

且按照你的年纪推算,你出生的时候,青阳侯还带着家眷在边城驻守……漫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沈漫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说道:“师父,我不想知道什么真相。这辈子,我只有兰香一个娘,也只认她一个娘!”

于大夫听了沈漫的话,心中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这孩子重情义,担忧的是有些事情并非逃避就能解决。

“漫儿,为师明白你的心思。但有些事就像隐藏在暗处的荆棘,不知何时就会冒出来伤到你。”于大夫语重心长道。

沈漫抬起头,眼神坚定:“师父,哪怕有荆棘,只要我守着兰香娘,就不会怕。那所谓的真相,也许只会带来痛苦。”

于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孩子,若真有人知晓此事,拿来做文章,你和你娘都会陷入困境。”

沈漫握紧了拳头:“我不怕,大不了我带着娘离开这里,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生活。”

于大夫轻抚胡须:“但愿如此吧。那些大户人家,人心复杂,你行事需更加谨慎。”

沈漫微微点头:“师父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于大夫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恐怕即将掀起波澜。

师徒两人说完话,一起从楼上下来。

青阳侯看到他们,立即关切地问:“小丁大夫脸上的疹子,不要紧吧?”

“并无大碍,过两日就会消退。有劳侯爷您久等了,请您移步诊室,老夫替您看看伤。

对了,我这小徒弟诊治外伤比我还厉害些,不如今日让她一起给您看看?”

青阳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笑道:“哦,小丁大夫一个女娃,竟能有这般本事?倒是有趣,那就让她一同来吧。”

进入诊室后,沈漫安静地站在于大夫身侧,看着他为青阳侯诊治。

于大夫查看青阳侯的伤口,一边查看一边皱眉:“侯爷这伤看似愈合,实则内里还有瘀血阻滞经络。只要将淤血清除,应当就能痊愈。”

沈漫听闻此言,不禁向前凑近了一些,仔细观察起青阳侯的伤口来。

那个狰狞可怖的伤疤,足有一元硬币大小,犹如一只暗红色的臭屁虫,趴在青阳侯的后肩上,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