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眼神淡漠。
季庭州一怔,旋即眉头微微蹙起,视线扫过他,片刻之后,看向廖德全道:“把弹劾燕钧的折子挑出来,送到寿康宫去。”
其实说是弹劾燕钧的,但里面的内容再隐晦都能看得出来,全是贬斥叶霜姿的。
不过薛尚书那老狐狸,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叶家的贼船,许是怕被抖出来,没敢为了一个没多少父女情的庶出女儿,去找叶霜姿的麻烦。
但庶女的尸体被众目睽睽之下丢在家门口,他不好草草揭过,便只能将怒气撒在了身为叶家女婿,却不是叶家人的燕钧身上。
因为燕钧是他的人。
那老匹夫不敢为难叶家人,就想借他的手出气。
胆子真不小!
廖德全不敢多问,赶忙将弹劾燕钧的那部分挑出来,亲自送去了寿康宫。
他一走,便有两个皇家暗卫现身御书房,手里还提着个麻袋。得自家皇帝主子示意后,立马将麻袋里的人倒了出来。
人是昏迷着的,被卫祁一盏热茶泼醒了。
刚沏上来的茶水,还很滚烫。
叶敬来被烫得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刚想张嘴大叫一声,脖子立马被人掐住,疼得他双目充血,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好片刻,他合上了嘴,才被人甩开。
不过他似乎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被甩开爬起来便想跑。
才跑出一步,就又被暗卫丢回了原地,头重重地磕到地上,他这才注意到案桌之后,还坐着一个人。
一个他嫉妒了二十多年的人。
虽从未见过面,但凭着那身只有帝王才能加身的帝王袍服,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可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此呢?
恐惧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叶敬来心底隐隐有了个不好的猜测,吓得脸色更加惨白起来,哆哆嗦嗦地扯出一句话:“表…表弟,我我是……是你敬来表兄。”
“表兄?”季庭州冷笑。
悠悠起身,绕过御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几眼过后,眼中闪过一抹轻蔑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