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撑伞走进风雪中。
刘豆儿愣在原地。
还算平静的面容上在听完他的话后,似乎听懂了其中的话外之音,顿时一寸寸开裂,尽显痛苦和愤忿之色。
放下过往,放过自己?
呵,说来容易,可全天下能做得到的能有几人?
刘豆儿心中恨极,失态地冲着远去的背影嘶吼道:“待到有朝一日,大人痛我所痛还能放下过往,放过自己,那民女定当谨听大人劝诫!”
她吼得破了音,可撑伞的人早已消失在远处。
小巷逼仄,此刻白茫茫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呜咽声被寒风带出了好远好远。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门后。
娆娘僵站在门墙下,仰头望着飞舞而下,落满檐上青瓦的雪花,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其实被困在过往中的人,又何尝只有刘豆儿一个。
……
冬日昼短夜长,转眼年关将至。
如往年一样,一到年关,落霞镇附近村子的百姓,就会齐齐到镇上置办年货。
但和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年前的落霞镇,人一日比一日多,也一日比一日热闹。
特别是集市那条街上。
娆娘居住的百衣巷离集市不远。
早间热闹声一传过来,她人都还没醒,二狗就已经兴奋地把院墙下的积雪刨了一个又一个大坑。
最后刨坑都压制不住它的兴奋了,就拿脑袋拱开了矮窗的窗户,风风火火地蹦进了屋里。
娆娘被动静惊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它凑过来的大脑壳。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去钻灶台底了,脑壳上白毛全是锅灰。
她看得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