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雨渐渐小了。
窗外微凉的风轻轻吹拂着白色的纱帘,如梦似幻。
床边,一个男人调试着点滴,又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里拿出了几盒药,放在床头柜上。
“高烧三十九度,身体虚弱,营养不良,再加上压力大,思绪郁结,我给她开了点药,先退烧,你也别逼的太紧,让她放松点。”
陆湛行也不知道厉墨时怎么想的,这么个娇滴滴的老婆在身边,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不是高烧,就是受伤的,再这样下去,人迟早给他吓跑了。
“我的人,我心里有数。”厉墨时心里烦躁的很,手里捏着一根烟,想点,却又不敢点。
南诗还躺着床上,抽烟对她不好。
刚才看到南诗就那么晕过去,呼吸很浅很浅,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南诗死了,当时他的脑袋就一片空白。
拿手机给陆湛行打电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所幸,只是发烧了。
她还活着,没有离开。
“南小姐身体太虚弱了,你就算要折磨她,也得先把她养好了,才能折磨久一点,是不是?”陆湛行变着法地劝厉墨时。
这一点,厉墨时也不是不知道。
可有时候面对南诗,总是控制不住。
她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就能让自己所有自制力全都抛之脑后。
就仿佛没有了理智似的。
“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一会点滴打完你帮她拔了就行。”陆湛行拎着医药箱就跑了。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厉夫人也早就醒了。
她披着一件丝巾,脸色不悦地坐在沙发上,佣人给她上了一杯温水,静静喝着。
陆湛行刚下楼,就跟厉夫人打了个照面,干笑一声,“厉夫人,这么晚还没睡啊?”
“被吵醒了。”厉夫人放下杯子,温婉地笑了笑,“墨时生病了吗?半夜三更把你都喊过来了。”
“不是,是南小姐病了,我过来帮她看看。”
“她怎么了?好端端,怎么病了?”厉夫人一头雾水。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厉夫人,你还是去问问三哥吧。”
陆湛行的确是不知道内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
厉夫人了然地点头,“湛行,真是麻烦你了。”
从陆湛行这里没有探出什么,厉夫人让佣人给她端了一杯燕窝,她亲手端上去,打算问问厉墨时。
楼上卧室里,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厉墨时坐在床边照顾着南诗。
她苍白的小脸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无辜柔弱,令人挺疼。
看到这样的南诗,厉墨时也不由得想到了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南诗也是这样陪着他,握着他的手,一个晚上都没有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