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抬头，眼里盛满了幽暗的情绪，带着几分危险和混沌。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死！闻栖也没有死！大哥二哥也没有死！

他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笑了出来，感受着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脏，这里还没有被打穿。

周围人摸不清他的行为，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了。

闻栖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闻安有问题。

刚刚闻安醒来时那周遭的气势是掩盖不住的，像是在危险边缘游走的人身上才有的。

还有刚刚抓李立的动作，速度之迅速，根本不像一个刚刚睡醒的人应该有的反应，至少普通人不应该有。

最重要的是那眼神，幽暗不见一丝光亮，她可不觉得是闻安那个蠢货会有的眼神。

她将手中的碗放下，眼神上下打量着闻安，探究的视线毫不掩饰，这个闻安有问题。

没想到闻安却突然抬起了头，对上她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灰暗，却在对上她的那一刻，在眼底升起了一抹亮。

仔细看去又像是灯光倒映在他眼里的一样。

他们谁也没有避开谁，气氛蔓延，就好像容不下别人了一样。

沈迟察觉不对，轻声唤了句闻栖的名字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上了他，就像被冰冷的刀子抵住了一般，如芒在背。

闻栖察觉到他有些僵硬，转过头就见闻安死死的盯着她，见她看去又把视线转向了他。

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勾起一抹刺眼的笑。

“怎么了？小栖。”

声音沙哑干涩，带着粗糙的磨砂感，让人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下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的怪异。

闻栖没有回应他，只是偏头看向李立他们：“可以带他回去了吗？”

“我们老大才刚醒要不再……”李立还想再挣扎一下。

闻安却打断了他：“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快速起身，捋了捋身上有些皱巴的衣服，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闻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