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盯着面前翅膀硬了的孩子,陈妃接着她上句话说道:“可我也姓陈,难道有朝一日,你连你母妃也要杀了?”
燕长风回望她,沉沉道:“放火一事,与母妃也有干系吧?陈思文没那么大胆子,他自己不敢做这样的事,除非有人发话。”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人选不能随意,毕竟他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个人必须能保得住他。母妃,你说我说的这些对不对?”
陈妃还是老样子,绝不可能亲口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她以理直气壮的眼神回视过去,甚至比燕长风更有气势:“你又在含沙射影什么?”
“信,你前几天给陈府送了封信,没隔多久就出了此事。”怎么说他都不是个傻子,尤其这么明显的事情,“母妃,是你指使陈思文的,对吗?”
“你有什么证据?”
燕长风没有亲自看见那封信,即使他猜到了又如何?陈妃无所畏惧。
“今后母妃就不要写信往宫外送了,为了太子府几个侄子侄女的安全,您就好好在寿康宫待上一段时间哪儿也别去。”
说实话,燕长风没有办法彻底对陈妃狠心。
他这一举动意在限制陈妃活动,也在帮她规避危险。
可陈妃不会领情,她的自尊被踩碎,这是她不会接受的事情。
“幽禁我?你哪里来的本事!我是你的母亲,如此不孝,皇上称得上表率吗?你是要千千万万大燕百姓和你一样对待母亲吗?”
又是这招,燕长风闭了闭眼睛,浑身的血液全部冲到脑部,让他说话没了平日里的分寸。
“那您呢?身为太后,屡次对手无寸铁的寡妇动手,对几个年幼的孩子如此狠心,您的太后又当得很好吗?”
母子俩,一个不够善良,一个不够果断。
燕长风很痛苦:“论起来,再三包庇母妃,我也有错。”
他错在对待陈妃的事情上太过畏手畏脚,既不能做到完全听她的,成全孝道;又不能公正公允给被陈妃频频针对的绿卿母子一个公道。
当皇帝让他很痛苦,当陈妃的孩子让他很痛苦。
“包庇我?”陈妃跟听到笑话似的,他要是真的包庇了她,陈家也不至于死了那么多人。
她哂笑道:“皇帝,人都杀了,你包庇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