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去查,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和他们过多接触。”
有他这句话,绿卿一颗心落下了一半,剩下一半还悬在半空。
她被留在鹤鸣院陪燕扶光用膳,晚上更是直接歇在了这里。
“澜哥儿怎么办?他看不见我可能不会好好睡觉。”绿卿想回去,可外面雪下得太大,燕扶光和钟嬷嬷都不让她怀着孕走这一遭。
“澜哥儿喜欢钟嬷嬷,也听得懂道理,我让钟嬷嬷去陪他。”
燕扶光的提议不止他一个人满意,钟嬷嬷也是求之不得。
这下,绿卿就安心睡在了燕扶光在鹤鸣院的卧房里。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张床上睡觉,加上心里有事,翻来覆去几次还睡不着。
“想找家里人,为何没早点说?”
燕扶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绿卿一顿,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什么都记不住,可被卖的滋味记了一辈子。
与她一样身世的人多了去了,可和她一样记仇的人却寥寥无几,大家一谈到父母亲人,总是能在最大程度上释怀,并且尝试理解家里的困难。
但她不是这样,她小心眼儿,记得被卖之后那夫妻俩数钱数得不回头看她一眼的模样,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时隔多年,人的样貌她早已忘记,唯独那种滋味和那个画面,她记忆犹新。
“您、您觉得妾找到家人是好事吗?”她不敢把自己阴暗的一面展现在燕扶光眼前,只好拐弯抹角试探他的想法。
床帐内黑漆漆的,燕扶光看不清她的表情神色,他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再做出了他认为很合理的回答:“也看人品,若是疼爱子女的父母,认回来也好,多几个人关心你。”
绿卿叹叹气,闭上眼睛给他说:“可妾记得很清楚,他们不是您说的那样的父母。”
燕扶光手一动,将她抱得更紧:“你不想见他们?”
绿卿索性直说,她发现和燕扶光说话不必绕弯子,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误解自己的意思,“是不是都还不一定,所以妾求您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