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时候差不多了,她才缓声说道:“沈大东家,说起来昨日真是冒昧,我手下的人不知那两位小兄弟是你的人,闹了些误会,将人给硬带了回来,实在是对不住。”
“哎不不不,这事儿不能怪姑娘,是我不好,让他们做了些不光彩的事,也难怪姑娘的护卫会误会。”沈恪忙摆手,神情里很是歉疚。
“好在早早说清了误会,没让两位小兄弟受什么伤。我手下的这些人啊,尤其我身后这个……”黛青抿唇笑笑,瞥了眼后头的萧稷,“最是粗鲁,不懂讲道理,万一真出了手,那俩小兄弟怕是要吃些苦头。”
沈恪闷声笑笑,点了点头。
“不过沈大东家,我听闻你们龙谷县的县令是个十足善良的好官,可你那两位小兄弟却说你怀疑县令贪污,这是为何?”
黛青这话问得直接,沈恪张着口,却许久没有答话,显然有些疑虑。
黛青见状,垂眸拿起手边的茶盏浅啜了一口,嘴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抬眸,一双眼眸柔得似水一般,看向对面的沈恪。
“沈大东家,你我虽是商人,却也都是平凡普通人家罢了,没有什么背景,你应该很能体会我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普通人在这世上生活的艰难。我此次来龙谷县也是想着能不能在这儿发展些买卖,这一县的县令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因而,你若是有什么知道的,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些,让我也好心中有数?”
许是她看起来态度诚恳,那沈恪眸底一颤,有所动摇。
沉吟了片刻,才道:“姑娘独自谋生不容易,初来乍到,沈某自然希望能帮上姑娘。只是这李县令的事,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证据。”
“那沈大东家为何会有此猜测?”
“这…… ”沈恪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心下一定,“是因为税款,盛国一直在提倡减税,可龙谷县的税款却连年增长。盛京路远,我担心朝廷之令难以落实到地方。”
黛青了然颔首,侧身和后方的萧稷对视了一眼,见他眨了眨眼眸,黛青才回头继续道:“沈大东家,我有个请求不知可否请你帮忙?”
“姑娘请说。”
“可否请东家为我们引见一下李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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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谷县的路铺的并不平整,也不知是不是萧稷故意的,总觉得马车比来的时候要更颠簸了些,震得黛青后背一阵阵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