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还想我怎么做，你说好不好，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去做。”赵慎之哀求道。

他向来心高气傲，从来没有这样低过头，可面前这个人，铜墙铁壁，无坚不摧，赵慎之触动不了她。

应知还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泄了气，松开紧紧抓着赵慎之领口的手，她转过身，说：“赶紧滚吧我求你，做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想原谅任何一个人。”

她抬头擦擦眼睛，想要离开，赵慎之看着她的背影，上前一步拉住她。

“啪——”

应知还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赵慎之的脸上，他的脸瞬间肿起来一大块，赵慎之一下子僵直地愣在原地。

“赵慎之，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为了能像正常人一样好好地活着，我也已经很努力了！”应知还说着，内心却在不断的崩溃。

心酸与苦楚一同从心脏泵出，席卷了她的大脑。

四周有路过的路人，有些看向这边，有些注意到了加快脚步离去。

应知还在外很注重形象，但是她今天真的快要疯掉了。

这段时间的不开心一件一件累积起来，在这一刻到达顶峰，赵慎之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也是啊，我也只是想从过去出来，我有什么错呢？”眼泪也从赵慎之的眼睛滑出，在应知还看来，那极其可笑，一个刽子手杀了人然后忏悔着说自己也不想啊。

她想起了教堂里那些虔诚的教徒，他们叩首行礼，祈求神明的原谅，却犯下与神明无关的错误。

“你在自我感动什么！你想出来你随时可以，你往前走也没有谁拦过你！赵慎之，你要我说得多明白你才会听懂！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爹，我会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长大，度过我的前半生！你从来没有被冷落过，被摁在地上打的人不是你，你在悲哀什么！”应知还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算了，她想，那就一起死好了。

赵慎之当然也不好过，他是希望赎罪才来到这里，才同应知还道歉，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你，和赵鸣龙，才是罪魁祸首，什么许杨蕾，什么张三李四，如果我有父亲，我根本不可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就算你不送她的进去，我遇到她也不会让她好过！你算什么东西！”

应知还说着上前又打了他一巴掌，赵慎之没有还手，也没有躲闪。

赵慎之低着头不再敢看他，泪珠砸落在地上，两个人同样的狼狈。

书本里说“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赵慎之和应知还没有体会过，真正的凶手却是他们的父亲。

不相识的人都能如同手足一般相处，流着同样血液的人相见却分外眼红。

荒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