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站在宋家大宅的门口,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她没想到,这次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竟然能让平日里忙碌的家族成员们几乎全员到齐,尤其是当她踏入客厅,看见那位慈祥而略显疲惫的姥姥——舒婉女士时,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温暖。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最终化作两行清泪,滑落在脸颊上。

姥姥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快步走过来,将她紧紧搂入怀中。那熟悉的怀抱,仿佛能瞬间驱散所有的疲惫与不安。“你这孩子,几个月不见,怎么就不知道给姥姥打个电话呢?让姥姥好一阵担心。”姥姥的声音里既有责备,又满是心疼。楚楚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姥姥,我知道错了。最近我不怎么出去拍戏,打算在金城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您和舅舅他们。”

正当祖孙俩温馨相拥时,陆沉光却已悄然施展了隐身术,默默地来到楚楚身旁。他轻声告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本座先回魔界了,人类的世界太过喧嚣,让本座头疼不已。”

楚楚轻轻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楚楚被家人带回了宋家。

而另一边,任锦婷的房间内,气氛显得格外沉重。她靠在床头上,眼睛哭得红肿,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宋雅卿作为她最亲近的朋友和亲人,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为她端来了一碗精心煲制的安神汤。“锦婷,你得振作起来,你还有媛媛呢。她那么小,正需要你的关爱和照顾。”宋雅卿温柔地劝慰道。

任锦婷接过汤碗,却只是苦涩地笑了笑,泪水再次滑落。“雅卿姐,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陪伴我。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沉光啊,他被我养了十年,说走就走,我真的好后悔……”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再次失控,泪水如泉涌般涌出。

宋雅卿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力量。“你后悔什么呢?”她轻声问道。

任锦婷哽咽着说:“我后悔当初不该让他去国外读书,我应该把他留在金城,他的所有困难和挑战,我都应该和他一起面对。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是魔君,要去那个传说中的世界,一个人类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他至少该带我去一趟,让我这个做妈妈的看看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宋雅卿听着任锦婷的诉说,心中也涌起一阵酸楚。她明白,任锦婷的悲痛不仅仅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更是因为她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了一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世界之外。于是,她更加坚定地握住任锦婷的手,温柔地安慰道:“锦婷,你要相信,无论沉光身在何处,他都是你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楚楚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了,楚楚会带我们去的。放心吧。”

在宋雅卿的劝慰下,任锦婷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擦干眼泪,端起那碗安神汤,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虽然心中的伤痛无法立即痊愈,但她知道,自己还有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与陪伴,她必须坚强地面对未来的一切。

……

楚踏入宋家大宅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欢迎。宋家上下,从长辈到小辈,乃至家中的每一个小生命,都仿佛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达着对她的喜爱与期待。她被众人围在中央,笑语盈盈,仿佛回到了久违的港湾。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楚楚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听到周围一切生命的心声。那些平日里默默无闻的花花草草,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甚至是脚边那只胖乎乎的柯基犬,都在用它们特有的语言交流着关于自己的话题。柯基犬那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说:“来了个不得了的神啊,她身上不仅有冥界那种神秘莫测的气息,竟然还隐约带着神明的圣洁之光,真是让人好奇。”

楚楚低下头,与柯基犬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柯基犬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内心OS瞬间切换成了:“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楚楚轻轻笑出了声。

目光转向一旁的大舅舅宋景平,楚楚与他眼神交汇的瞬间,又听到了他的心声:“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神秘了,沉光的事情就透着古怪,还有楚楚在国外待了几个月,雅卿居然一点都不担心,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宋景平的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关心,随即他开口问道:“楚楚,你在国外拍的到底是什么戏?怎么会一去就是两个月?”

大舅妈盛晓丹也连忙附和道:“对啊,我们都快想死你了,你拍的到底是什么大制作,让我们也开开眼界嘛!”

楚楚心中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大制作可谈不上,我就是个配角,戏份不多。主要是我自己太贪玩了,想着既然出来了就多玩几天,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这时,二舅舅宋耀祖也加入了讨论:“沉光生病去国外,你是不是就想趁机在那边陪着他?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

楚楚闻言,言辞间略显闪烁:“嗯……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她不想让家人过多担心,所以选择了含糊其辞。

正当气氛稍显微妙之时,佣人们端着精美的食物走了进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宋景平见状,提议道:“大家先吃点东西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聊。”说完,他便招呼着众人一同前往二楼的书房,显然是有话要私下里说。

楚楚留在客厅,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零食和糕点,一边悠闲地喝着牛奶。

耳边,那些原本交织成细密网状的、各式各样的心声,在此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梳理得异常清晰,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情感波动都清晰地传入楚楚的耳中。

大舅妈的声音传来:“好奇怪啊,往常家里这么多声音,我都能捕捉到一些碎片,怎么现在却听不到楚楚的心声了呢?难道是因为我太期待她的想法,反而让这份期待蒙蔽了耳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