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麒端坐于那张威严而华丽的麒麟椅上,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神之气,接受着下方众神的恭敬参拜。

他手持一面古朴的窥天镜,镜中景象缓缓流转,映照出人界的一幕幕景象。当他看到自己在人间的父母正为他举办丧事,满面愁容,心痛不已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画面中宋雅卿带来的孩子们也围坐在一旁,小小的身影透露出与他一样的哀伤。他们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诉说着对他的思念与不舍。此外,那些昔日的同学、朋友,甚至是素未谋面却心怀善意的好心人,也纷纷前来,献上鲜花,为他默默哀悼。这一幕幕温馨而又悲伤的画面,让容麒的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轻轻放下窥天镜,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随后转向一旁的老君,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老君,我且问你,本君历劫时在人界的父亲,他日若有机会,能否位列仙班?”

老君闻言,手指轻捻,闭目沉吟片刻后,缓缓睁开眼道:“回禀天君,依老朽推算,他并不会直接升入天界。若是他的魂魄前往冥界报道,必将走过轮回之道,下一世,他仍将是一位富足之人,且子孙昌盛,福禄双全。”

容麒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心中稍感宽慰:“那便好。父君虽已归于混沌,但我仍能隐约感受到他的气息。即刻派遣天兵天将,务必将他的神识寻回,重塑他神体。”众神闻言,纷纷应诺。

就在这时,一名神将上前一步,面色凝重地询问道:“天君,那魔君如今已练成绝情斩,性情大变,弑杀成性。而玄宇帝君又突然陨落,且其神识并未散落六界,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威胁。您打算如何应对这一危机?”

容麒闻言,面色不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绝:“魔君毁乾坤六合阵之事,我已知晓。在人界之时,我与他虽有过交集,却未曾料到他竟是我的伯父。万年前的恩怨纠葛,我无意再追究。但面对眼下的局势,我自有主张,你等无需多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六界无首,或许正是一个转机。各界各自为政,反而能减少纷争,更有利于和平共处。而我,作为新任天君,首要之务便是整治天界内务,强化天庭的统治力,确保六界安定。至于魔君之事,我自会寻找合适的时机,亲自了断这段恩怨。”

言罢,容麒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众神见状,无不肃然起敬,纷纷表示将全力支持天君的决定。

夹阳山恢复宁静。

楚楚的神识还在重塑当中。

天翊带回来最新消息,“容麒继位了,他成为了新一任天君。”

陆沉光神色淡淡,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当务之急,他最担心的就是楚楚重塑神识。

擎天说道:“没想到那顾容,还真是天界太子。当时,帝姬提起,我还不以为意。”

随着夹阳山的晨曦逐渐温柔地拂过每一寸山峦,山间的云雾似乎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也预示着楚楚重生的希望正在悄然孕育。在这片被古老法阵笼罩的秘境之中,时间仿佛流淌得更加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承载着陆沉光无尽的忧虑与期盼。

法阵之内,光华流转,交织成一幅幅绚丽而又神秘的图案,它们仿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能量,正汇聚于中央的石台之上,那里,正是楚楚肉身与神识重塑的关键所在。石台周围,漂浮着各式各样的灵石与法器,它们闪烁着不同色泽的光芒,共同维系着这个复杂而精密的过程。

陆沉光守在法阵边缘,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他的眼神,时而望向石台中央那团缓缓蠕动的光芒,时而又紧闭双眸,感应着周围微妙的能量波动。尽管他神色淡然,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天翊,你说这法阵真能助楚楚重生吗?”擎天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这是长久以来紧绷神经后的疲惫所致。

天翊不大懂,但蓝影在沉吟片刻后道:“此法阵乃上古遗留下来的奇迹,集合了天地间最纯净的力量,理论上讲,只要神魂未散,便能重塑肉身,甚至更进一步。但……这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一直沉默的陆沉光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们既然将她带到这里,就没有退路可言。无论多难,我都必须守护她到底。”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阵内的能量波动愈发剧烈,石台上那团光芒也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只见它先是急剧收缩,仿佛要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随即又猛然**,光芒大盛,照亮了整个空间。楚楚的神识就在这光芒的洗礼下,缓缓苏醒,开始与新的肉身进行融合。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涌入法阵,打破了原本的平衡。那是一道阴冷而强大的气息,似乎来自遥远而黑暗的地方,意图阻挠楚楚的重塑过程。

“不好!有外力入侵!”擎天立刻察觉到了异样,大声喝道。

陆沉光面色一凛,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冲向那团光芒中心,准备以自己的力量护住楚楚。他知道,这一刻的失败,将意味着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楚楚也将永远失去重生的机会。

“给我滚开!”陆沉光怒吼一声,全身灵力爆发,形成一道坚实的护盾,将那股入侵的力量挡在了外面。但他的身体也因此承受了巨大的压力,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

“魔君,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擎天焦急地喊道,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法阵的力量排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