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呢？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误以为沈念溪有了几分自知之明。

“很好，如此，哀家也就放心许多了，哀家该去抄写佛经了，你退下吧。”

正好茶也喝完了，沈念溪很爽快地走了。

她走后，崔嬷嬷从一扇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太后的面前跪下。

“刚刚沈念溪所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奴婢听得真真切切的。”

“他竟然没事，哀家，怎么能容许他安然无恙？”

崔嬷嬷还是有几分犹豫，“太后娘娘，你当真要这样做吗？”

“崔蓉，你是跟在哀家身边最久的人，也是哀家的心腹，这一路走来，哀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知道。”

太后轻哂，“当初哀家入宫却不得先帝亲睐，不，是整个后宫的人都不得先帝亲睐，不管哀家做什么，先帝的眼中都只有那个贱人。”

“太后娘娘自不必说，这些，奴婢都知道。”

太后的脸色越来越冷，“更有甚者，哀家竟然不能生育，不能拥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哀家没有立身之本，迟早会被后宫那帮人吞吃入腹。”

“哀家只能斗，只能抢，抢走别人诞下的皇子充当本宫自己的皇子，你都明白的，不是吗？”

崔嬷嬷再次点头，“是，奴婢明白，太后娘娘也是被迫卷入后宫争斗中来的，太后娘娘，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是啊，你既然明白，也该知道如今哀家的苦衷。”

太后愤然，“是他逼哀家的，哀家原本和他可以母慈子孝，相安无事的，可他呢？他却一步步不再当哀家是他的亲生母后，不肯立栗家的女儿为后，削弱哀家手里的权势。”

“甚至，寻个借口将哀家逐出宫去，哀家不敢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崔嬷嬷赶紧安慰她，“太后娘娘多虑了，那个人已经疯了，皇上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太后娘娘不可自己吓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