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的稻谷割完了,晒谷场上的粮食还在晒着,稻草也扎成一捆一捆的。
稻谷一割完就轮到其他作物,先是一车又一车的蒲草拉到晒谷场,蒲草刚割回来茎干圆滚滚的,中间有一节一节的东西,用手指一按嘎嘣一响变扁了。
收蒲草也是村里的一件大事,因为这一天蒲织厂的人会过来收购新鲜的蒲草,也是年前最后一次收草席。
“三麦去井里打盆水喷一喷。”
他妈一吩咐,三麦立马用水瓢打了一瓢水过来,用口含着喷到收完尾后的草席上。
草席编好后还要收边,用一个小小的铁质的东西把外面的毛边穿到里面,最后把不需要的毛边修干净,整张草席紧实方正,对着阳光看都没有孔。
由于两孩子平时要上学,也就是周末的时候会织织草席,秀莲也不要求她们每次要织多少,她偶尔干完活回来也编一编,现在家里也就攒了12张。
“咱们今年买些蒲草,就买两捆。”
往年蒲织厂都是开着一辆小卡车过来,先把要收的蒲草运走,收的席子最后摆在卡车里,但今年晒谷场就来了几个人。
“行了行了别急,我们会在这待几个小时,排着队慢慢来。”
蒲织厂的会计伸手擦了擦汗,这鬼天气怎么还这么热?
往年过来的是另外几个人,莲花村的人跟她们不熟悉,但还是赶紧把自家的席子拉过来。
工人伸手按了按边角,收的还不错没有很硬,席子也足够方正没有变形。
以前蒲织厂的工人十分挑剔,一沓席子里不挑出几张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一旁的人都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席子是村里年轻姑娘媳妇很重要的收入,再加上这是年后最后一次来,她们还要靠着这些钱给自己买些衣服跟擦脸油,当然大头还是要给家里。
“同志,我们的席子是用今年刚割的蒲草,颜色也染得好。”
一个剪着短发有些矮的女同志几乎每张都翻了一遍,伸手指了指旁边站着的几个人。
“过来拉着角。”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验收方式,4个人把席子的4张角拉起来,再往中间倒上一盆水。
“挺好的,不漏。”
大家都发觉今年过来收席子的人格外好说话,一点刺都没挑,这么一沓厚厚的席子说收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