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土匪头叫花豹?”穆雪道。
“怎么?雪儿你认识他?”章伯雄问道。
“不认识,但好像在哪里听过。”穆雪道。
“算了,不管这些了,雪儿你这一路赶来,一定累坏了,先进屋休息吧!婶儿给你做好吃的去。”陈萍推着穆雪,一家人欢欢喜喜往屋里走。
兰群好心拎起地上的水果,就当是领了花豹的心意。
“康儿还在昏迷中吗?”穆雪一边走,一边问道。
“大夫说了,康儿身体已无大碍,至于为何迟迟不醒,大夫也不清楚。”章易安答道。
“哦,我去看看。”穆雪说着,章易安赶紧引路,直接进了小茅屋,章伯雄也跟着进了小茅屋。
“我们俩做早饭去吧,雪儿肯定还没吃饭呢。”陈萍婶婶细心道。
兰群点了点头,看看女儿进屋的背影,二人乐呵呵去了厨屋。
穆雪替康儿把了脉,道:“康儿的身体确实已无大碍,水米也能送进去,现在已经不需要大夫开的这个治伤药方了。要想康儿醒过来……”
穆雪摸了摸鼻子,思考了一会儿,道:“能把康儿受伤当日的情况,讲来听听吗?”
章伯雄、章易安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章伯雄道:“哦,我去看看院子里的鸡。”
章易安轻咳了一声,道:“那我来讲吧。”
灭河北新帝刘子舆、联姻河北宗室刘扬,使得刘秀将军在河北稳稳地站住了脚。
以合情合理的理由,拒绝更始帝罢兵回京的要求、表面接受“萧王”封号,却又不听从调遣去萧地,使得刘秀将军在不与更始帝撕破脸皮的情况下,成功保住了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兵权。
兵不血刃干掉更始帝派来的幽州牧、上谷太守、渔阳太守、尚书仆射,使得刘秀将军彻底夺回了河北的政权,并吸收了不少从长安来的兵力。
更始帝能用的办法已经用完了,自己沉迷酒色,已是无心顾及此事,即使有心夺回河北,也没有能力与此时的刘秀大军斗智斗勇了。
可以说,现在的河北,已经没有更始帝刘玄什么事儿了。
脱离了更始帝的束缚,刘秀将军带领的各路兵马,与河北其他起义军的交战,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跟着刘秀将军一起打天下的人们,那一颗颗躁动的心,也渐渐开始按捺不住了。
先是马武在庆功宴上,直抒胸臆:天下无主,若有他人兴起,修成正果之日将遥遥无期,望刘公早日匡复正统,重建宗庙。
马武以此规劝刘秀将军称帝,却被刘秀将军果断驳回。
不久,刘秀将军带兵打到了鄗县,在鄗县又接连取得了几场胜利。
众将士又联合上奏疏,言:王莽、刘玄昏庸如何祸国殃民,刘公赫赫战功如何深得民心,劝刘公顺从天意民心称主天下,诸如此言。
弱肉强食的时代,称帝,意味着会吸引众多的目光,成为众矢之的,意味着“断绝后路”,若不能夺取天下,就必定会被别的势力消灭。
因此劝刘秀将军称帝的联合上奏,也被谨小慎微的刘秀将军拒绝了。
上疏被驳回,众人皆悻悻离开,耿纯却没有走。
“伯山,有话要说?”刘秀将军问道。
“刘公您沉稳内敛,伯山真心佩服。不过,您可知道众将军为何这般心急?”耿纯拱手反问道。
耿纯这样一问,刘秀将军的心突然敞亮了不少,意识到自己一心想稳中求胜,却没有考虑过麾下将士之想法。
刘秀将军道:“那你认为,各位将军是何意呢?”
“人各有所思,伯山岂知将军们有何意。不过,我等愿跟随刘公,也有一个共通点。”耿纯顿了顿,看了一眼刘秀将军。
耿纯直接将真相挑明道:“攀龙鳞,附凤翼耳。”
刘秀将军听了耿纯之言,颇有触动,心中已明了称帝之事,也是该开始筹备了。如若继续拖延下去,军心必定不稳,有些人,怕是要筹划攀别的龙鳞,附别的凤翼了。
这次耿纯的劝谏,刘秀将军并未驳回,而是平静地答道:“嗯,伯山之言,吾将思之。”
但还有一个人,刘秀将军还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那就是冯异大人。
冯异大人得到刘秀将军的召见,立马赶至鄗县,与刘秀将军商量具体操办事宜。
“雪儿姐,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章易安抱着个盒子走进屋里,神秘问道。
“嗯。等会儿,还有一口。”穆雪知道康儿是替章易安挡下的箭,便明白了康儿的心思,穆雪将最后一口水给康儿喂下,对着章易安道:“我想了一下,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易安,你以后有空,就多陪康儿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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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章易安不懂何意,却也爽快答应下,又回到自己的正题上来,道:“去小溪边吧。”
“可以。”穆雪说着,给康儿擦了擦嘴。
“娘,娘,我和雪儿姐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章易安朝屋里喊了一声。
兰群听到喊声,从屋里赶出来,嘱咐道:“天快黑了,你俩小心点,早些回来啊!”
“知道了,婶。”章易安答道。
来到小溪边,章易安扶着穆雪,在堤边的草地上坐下。太阳已经落到云层后边,草丛中传来阵阵蛐蛐儿声,天边剩下的一些金光洒在潺潺的溪面上,像是一只只跳跃的小金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