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飘在天上的人终于恢复了部分意识，或者说属于人类的神态。他带着漠然的眼神，无感的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可我还是救不了你们啊......”歌长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但声音却犹如神启，实实在在的从每个人的心里响起，透进脑海。

毒D也惊讶于这种情况，因为这本不该是开启解放语后会有的表现。他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歌长歌嘴角轻轻抽搐了两下，咬紧了牙齿。一滴金色的眼泪从他依然散发着淡淡光辉的眼睛里流出，但在流过脸颊之后又变回了普通的泪水。

他的脸色逐渐扭曲，心中哀嚎起来，所有人都能听得到。随后他再也忍不住，好像是在放开嗓子呐喊。

......伴随着歌长歌的情绪释放，一股难以形容的东西从他的身上喷涌而出。

那，那居然是极其庞大的凛气！这种东西，本该是附着在凛冰之上，用于破坏伤口，阻止愈合附带放血等作用的，而现在居然直接爆发了出来。

凛气如台风过境般的扫过前方的半圆形区域，即使那些士兵早就已经大量后退也没能跑出范围，有一大半的士兵被这凛气笼罩。

瞬间，仅仅只是接触到那凛气的一瞬间而已！所有士兵身上突然变得僵硬甚至无法行动，随后一层淡淡的冰霜出现在他们身上，仿佛将一桶液氮从他们的头顶淋了上去！

随后他们的身躯开始出现开裂，腐烂等症状，原本全无大碍的小伤顿时变成了可以危及他们生命的大伤。就比如其中一个倒霉蛋，他原本只是被跳弹射中了小腿，这甚至不影响他继续战斗。但如今那指头大的小孔却扩散到了拳头大小，露出了里面的腿骨，而腿骨又暴露在凛气那犹如液氮一般的低温下。

这看起来很惨，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足够幸运的了。因为被凛气追上的那一刻，凛气就已经从他们的鼻子耳朵处开始入侵，进入到他们的脑部和肺部里。用低温和凛气的特性迅速的破坏着那里的和谐。如果现在打开一个人的头盖骨，你会发现里面都是被冻的梆硬的脑组织小碎块，组合起来都难以拼成拳头大小。

他们早就死了，所以自然不会在意腿上的伤势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幸运的跑得够远的士兵惊讶而绝望的看着这一切。那像是恐怖电影或是灾难电影一样的情节令他本能的颤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在和这样的怪物作战，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怪物非得到这个时候才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难道他就不在乎队友的死活吗？早点这样我们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和他战斗......不行，不行了！快跑啊！”那人颤抖着把心里的话也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而这样的话落在歌长歌的耳朵却是那样的刺耳，形同讥讽。

“是......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柳叶和王平就不会死，阿邪也不会生死不明......虽然杀了你们也不能复活他们，但我不可能放你们跑了。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一道更强的凛气爆发出来，即便处于凛气覆盖范围之外的那些普通人也感觉自己置身冰河时代。四面八方都是冰川雪原，冷得即便他们抱在一起也直打哆嗦。

没有人能抵御这样的寒潮，即便这里甚至没有一块冰。它的寒冷就来源于凛气，被凛气覆盖而过的士兵全部都变成了雕塑般的事物。不过他们身上顶多只有一丝空气凝结在体表的白霜，并不会像小说里的那样被冻成大块的冰疙瘩。

毒D艰难的抵御着这让人难以升起反抗之心的凛气。不！这根本不是关键！他还不至于就这么被打败。让毒D真正胆怯颤抖的是歌长歌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那不是四阶异文者能拥有的东西，在他还是异文中的一员时，他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种感觉，而那个人是维特·兰斯！

他好像明白了，那是一种内心深处的自信，现在的他根本不觉得会有危险，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足为惧！即使他看上去自责自视甚低，但他的心里那一副自信从未消失——那一种“我不可能输”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