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您从未……”
“打你,是在救你!”宫德庸微微阖目,终究意识到是自己的纵容酿成了眼前大祸。全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走一般,宫德庸不想也无力训斥宫泽,只是低声问道,“说吧,你究竟做了什么。”
“儿子,儿子……”
已经准备好承受父亲滔天怒火的宫泽愣住了,一向清高自傲,无论何时都如一道光芒般的父亲在他面前深深的垂下头,露出满脸疲惫。这一刻,宫泽才发现,原来父亲已经老了。
苦苦支撑宫家多年,身为家主,宫德庸算得上十分称职。人人都道宫家长盛不衰,是靠祖先庇佑。但自记事起,宫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都是父亲在为自己为整个家族日夜 操 劳,呕心沥血。
有人说宫德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有人说他手段狠辣不给对手更不给自己留退路。只有宫泽知道,面对那些比自己强大或是居心叵测的敌人时,若不是他们死,就是宫家亡!
身体里流着父亲的血,宫泽自认若他坐上家主的位置,一定会比父亲做的更好。铁腕之下绝不会容许不同的声音出现,而这些年宫泽也正是这么做的。
但此刻回忆起昔年那些做为,宫泽方才恍然大悟,之所以可以不受制约不计后果的放手去做那些事,是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知道父亲站在自己身后,是他最强大最坚实的依靠。
“我,我让紫药把鸩蛇放进了秋毫斋。”意识到给父亲闯下大祸的宫泽不自觉的把声音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宫德庸听完这句话,起身就向外走。
“父亲!”宫泽大声叫道,“您,您要怎么办?”
宫德庸没有回头,半晌才吐出一句,“紫药留不得了!”
秋毫斋外,鸩蛇的尸体被扔了出来,堆积在一处,散发着恶臭的血腥气。宫德庸带人赶来时,一眼看到这么多的鸩蛇,面上也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