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簿也恍然大悟,为难地看向司二爷爷:“司族长你看,这件事非要掰扯清楚的话,那我们县衙倒也可以去查一查……”
“巴川府都封境了,官府如何去查?”
“噢哟,要不说九叔霸气呢,官府如何做事都还要向你交代了,可不得了,家里几个翰林啊?这么狂?”
程若安今天是完全开摆的。
妇人这样顶撞长辈确实会名声不好。
但哪又如何?
她娘和她姐,那是出了名的泼辣,最后还不是给原主找到了司三郎这样的读书人嫁了?
世道如此不稳当,笑贫不笑女昌。
谁钱袋子鼓,谁说话就可以大声!
说白了,反正他们一家人以后又不靠着司家宗族过活,谁还能绑架她?
不过这可吓惨了徐主簿了。
当真活了快四十年,就没见过敢这么和宗族长辈们叫板的妇人!
“行了行了,司族长这事儿真不适合继续闹下去了。要知道,司三郎一家可是应征了近两千两的药材给朝廷。
但凡他们再填个几百两的药材,那县衙给他们题块牌匾都使得的。
你们两边闹得如此难看,有什么必要?
卖我个面子,按照他家的说法,买走院子,过户,再出个书面说明,这事就算完了,成吗?”
司二爷爷没说话。
气都要气死了,他怎么说话?
他根本没想到,都这么几十年过去了,司从铭和他媳妇,连带儿子女儿全死了,居然还有人能记得司从铭是什么时候离开北地的?
那司方柏走的时候才多大?
娶的媳妇儿赵氏还是个巴川府的人,连名字都没上过他们族谱的,现在还卧病在床根本起不来身。
结果司从铭的孙子居然记得!?
司二爷爷不说话,司家族老们自然也不说话了。
徐主簿又看向司少珩和程若安,“你们也给我个面子,院子也别按市价了,折个两成成价,就当族中帮你们照看祖宅的辛苦钱了。
程娘子你别急,我知道你是生意人,我说的这个价格你肯定也觉得亏,但族老们为你们开文书证明,那辛苦一番,你们给些茶钱,也是合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