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安被念念站在拱门处喊的这句话,给喊懵了。
赵氏咳血了?
恰好这时候林氏也嘤嘤嘤地来到了后院厢房,程若安把四妞往她怀里一塞,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单脚跳出去了。
昨个儿回来她就用上了朱大夫给开的药,为了对比罐装的骨伤膏和新鲜熬煮的敷料的效果,程若安伤腿上半截是涂的骨伤膏,下半截是用的敷料。
再加上固定用的木板,她的腿现在千斤重似的,程若安基本上能不动就不动了,非要动也是丢了拐杖直接单腿跳。
很快,程若安就跳跳、歇歇、跳跳的来到了赵氏休息的那辆骡车旁。
“大花,你奶怎么样了?怎么会咳血?”程若安说着,就去撩帘子。
但没撩开,被大花扯住了。
“三婶别!”大花的声音着急,“奶奶昨夜和今晨都没吃下东西,反反复复高热,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早上听到你们在外头说瘟疫的事,她大概是吓着了,喝水呛了一下,没多久就开始咳嗽了。
刚刚咳得凶,我拿帕子给她擦嘴,结果看到帕子上有血。
这会儿人已经又昏睡过去了。”
程若安眉头蹙起,“那你让我上去看看。”
说着她就想先屁股坐上骡车车沿,再挪进去的,但被大花喝止住了。
“别,三婶,瘟疫里不是也有一种是咳血吗?
万一奶奶也是怎么办?你们都先别过来,二叔已经去找大夫了,二叔让你照顾好其他弟弟妹妹,别让他们出来。”
程若安不解:“你奶奶好端端怎么会染上瘟疫?”
他们出发之后一路猛赶,要不是山匪偷孩子,被耽误了两晚,都遇不上外面的难民。
赵氏哪有染病的机会?
“你们昨日早上都不在破庙,奶她就自己在附近转了转,也上过官道去看你们啥时候回,我没跟着去,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那会儿和官道上过路的人说过话、吃过茶。”
大花的声音越来越着急,说着说着都要哭了的样子。
程若安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又一声的。
因为赵氏确实就是那样的性子!
她会因为担心三个儿子,所以去官道上等,等无聊了就管不住嘴去和别人吹牛打屁。
想到这,程若安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她目光落到旁边程家那辆骡车上……
“大花,你看到你彤姨和程奶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