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山在电话那头点点头:“还有,查线索的时候,别漏过那些高级会所、私人俱乐部,坤沙手底下是会享受的主儿,指不定就爱在那儿谈生意、散消息。你要是人手不够,吱一声,我从老挝调几个得力的兄弟过来。”
秦虎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双手插兜:“谢了,凯兄。目前人手还撑得住,真到要帮忙的时候,我绝不客气。你也小心,金三角的眼线说不定也盯着你呢!”
凯山咧嘴一笑,“就凭他们?还拦不住我。等我的好消息,你这儿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马打电话,咱随时调整计划。”说罢,挂断了电话。
而国内却是……瑞雪簌簌,又是一年小年夜,轻覆街巷,似为人间添一抹素净绒毯。慕羽府邸内,暖烘烘的堂屋里,火锅正沸,红油与清汤在锅中翻滚,咕嘟咕嘟冒着氤氲白气,卷携着肉香、菜香,肆意弥漫,勾人馋虫。那腾腾热气,模糊了众人面庞。
桌上,摆着一坛刚开封的陈年老酒,酒液潋滟,在烛光下泛着琥珀光泽,恰似沉淀了十二年悠悠时光,馥郁酒香挣脱泥封束缚,与火锅香气缠缠绕绕,氤氲出独有的热烈氛围。众人围坐,嬉笑寒暄,正盼着开席,熊队才匆匆踏进门来,裹挟一身寒气与肩头碎雪。
他掸掸衣袂,“来晚了,来晚了!外面的雪有点大,车差点扔路上。”熊队边赔礼边大步流星走到桌前坐下。目光环视一周,瞧见腾阳他们,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可转瞬,视线凝在桌旁两个空座上,神色一黯,叹道:“就缺一个季辰,这会季辰要是在,早嚷嚷着要开你这坛好酒了。”这话一落,热闹氛围似被按下暂停键,众人脸上笑意褪去,代之以复杂神色,有怀念、有惋惜,目光在空座上短暂停留,似想透过虚空,找回往昔那道身影。
“可不是嘛,季辰那家伙,鼻子灵得很,闻着酒香,能从城这头飞到那头。”腾阳打破沉默,打趣着,众人哄笑,可那笑声里,藏着几分酸涩,如酒入愁肠,各怀心事。
慕羽举杯,清亮酒液在杯中晃荡,映着灯火,他朗声道:“今天是小年,咱们今年格外辛苦艰难。谁都不能在今天发脾气撂挑子啊!过往烦忧、前路艰险,都且搁下,今朝只图一醉!”
话音刚落,门扉轻响,陈峰从门口进来。熊队刚要起身,动作里尽显不悦。慕羽却眼疾手快,迅速起身大步跨前,随手摁着熊队肩膀,稍一用力,将他按回座位,笑着打趣:“来来来,陈队坐!这锅刚开,就等你下筷了,开涮开涮!”边说,边拉着陈峰入座,亲手递上碗筷,又满上一杯酒,推到陈峰面前。
慕羽顺势在熊队身旁落座,拿起一杯酒,手臂紧紧搂着熊队肩膀,与他碰了碰杯,似是安抚,又似提醒。杯盏轻磕,发出清脆声响,在屋内回荡,恰似老友默契的和弦。“大伙都好好喝,吃饱喝足,来年咱们继续大展宏图!祝陈队和熊哥来年破大案、抓恶人,保这一方太平,稳稳当当的!”慕羽仰头,一饮而尽,辛辣酒液滑过喉间,目光灼灼望向众人,满是期冀与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