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强撑着虚弱身子,试图坐起,却扯动身上伤口,疼得倒吸凉气,他哑声喊道:“你们是谁?这到底是哪儿?”那两人闻声,短暂对视一眼,冷漠无视他的质问,继续讨论着,操着仪器摆弄林晓身上连接的管线,动作机械,似在对待一件无生命的试验品,林晓挣扎无果,泪水在眼眶打转,满心无助。
幽闭的地下室里,时间像黏稠的胶水,缓慢流淌,每一秒都被拉得漫长而煎熬。林晓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靠着点滴与勉强吞咽的流食,体力稍稍有了些许恢复,可心头的惶恐与迷茫,却如疯长的野草,愈发茂盛。看着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那些淤青与缝合的创口,宛如一道道封印,将他困在无力与绝望之中。
阿风身着一袭笔挺的黑色西装,皮鞋锃亮,可那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冷冽得如同三九寒霜,眼神犀利如鹰隼,在林晓身上来回扫视,似要将他看穿、拆解。
他拉过一把椅子,“哐当”一声在床边坐下,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刺耳声响在狭小空间回荡,林晓身子不自觉一缩。那人双手交叉抱胸,身体前倾,开口便是直逼要害的质问:“你就是林晓?我来问你些事儿,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这地方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晓舔了舔干裂嘴唇,抬眼瞥了一下来人,又迅速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揪着被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我就是个打工的,真的,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带我来这?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话语里满是哀求与自保的急切。
来人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全是嘲讽与怀疑:“安静点!你和季辰什么关系?别跟我打马虎眼,我可没那么好糊弄。”目光像两把利刃,直直刺向林晓。
林晓脑袋垂低,几缕头发遮住了他涨红的脸,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内心在羞耻与惶恐间挣扎,嗫嚅着:“就……就是普通雇佣关系,我做饭、打扫卫生,抵债而已,没别的了。”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于蚊蝇嗡嗡。
那人却没打算放过他,身子猛地往前凑近,几乎脸贴脸,喷出的热气扑在林晓脸上,带着股烟味与威胁:“季辰在哪?你欠那么多债,季辰只让你在家帮工?就没睡过你?别装哑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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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像被火烫了一下,整个身子剧烈颤抖,头摇得像拨浪鼓,头发乱蓬蓬地晃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半晌才憋出一句:“没有,绝对没有,您别乱说啊!先生临走时候说要去国外忙生意。”那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指关节都泛白了,满心委屈与愤怒,却只能在这强势逼问下,像只待宰羔羊般,祈求能被放过一马,逃离这无端屈辱且危险的困境。
来人审视着林晓,目光里依旧满是狐疑,可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暂时信了几分,往后靠回椅背,沉默良久,才又开口:“你最好别撒谎,要是之后让我查出你隐瞒了什么,哼,这地下室的日子,不过是你噩梦的开端。”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角不存在的灰尘,大步朝门口走去,留下林晓瘫倒在床上,泪流满面,望着灰暗天花板,不知命运还会将他抛向何方,恐惧如影随形,啃噬着他每一寸神经。
男人迈着大步踏出那扇沉重的地下室铁门,门在身后“哐当”合拢,他抬手按下耳机通话键,声音低沉、话语透过电波清晰传向另一端:“那小子笨得很,声称自己只是在季辰家打工抵债,坚称什么都不知道,被问到和季辰的私人关系,尤其是那敏感问题时,慌乱得很,又是低头又是摇头,看样子是说了谎。”
通话那头传来一句:“给我把他盯死了!”的话语后,男人微微点头,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对着屋里的人说:“盯紧林晓,有新情况随时汇报。”撂下这句后,屋里人连忙出门说“是!风哥放心!”男人收起电话,身影没入昏暗之中,只余那无形的威压,还在走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