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目光在这简陋狭小的屋子内环视一圈,撇了撇嘴,带着点调侃又满是直白地说:“您这地方,巴掌大点儿地,就是想住也没有地方。”
楚铭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几步跨到洛语身旁,扯着嗓子,气呼呼道:“洛语,你瞧瞧,咱在老祖宗那儿,低声下气求来这机会,巴巴地来关心他,他倒好,根本不领情,整个一没良心的家伙,咱这好心都喂狗了!”说罢,还狠狠瞪了腾阳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对方看穿似的。
腾阳被楚铭这一吼,胸口像被重锤一击,闷得生疼。
洛语轻拽楚铭衣角,嗔怪道:“哎呀,你就少说两句,腾阳如今病了,别再气他了”他目光柔中带忧,望向腾阳,“腾阳,你好好养病,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
腾阳别过头,盯着墙角蛛网,喃喃:“不必担心,往后各安天涯便是。”那蛛网在微风里飘摇,像极了他此刻命运,看似粘连着什么,实则轻轻一扯就会断得彻底。
慕羽见气氛凝重,连忙打圆场:“哎呀,都别僵着了,饭还没吃呢,边吃边聊,吃饱了才有力气置气不是?”众人围坐桌旁,桌上饭菜冒着热气,却暖不了人心。
洛语放下碗筷,神情恳切,眼眸里满是执着,轻声说道:“腾阳,我今晚想留下,你身子还没大好,我放心不下。”那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边说边微微倾身,似要靠近腾阳以表诚意。
腾阳本就透着几分病色的脸瞬间一沉,“啪”地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霍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身形晃了晃,站稳后手指直指向门口,提高了音量,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平和:“不行!我说了,不用你管,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在这儿,净添乱。”那话语像连珠炮,字字带着火气,眼神满是拒绝,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意。
洛语也跟着起身,急得上前一步,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眼眶泛红,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却仍倔强道:“我不添乱,我就陪着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腾阳却似铁了心,上前猛地拉开门,寒风呼地灌进来,毫不留情地指着门外,冲洛语吼道:“你走,别在这儿添乱了,我不用你们管!”那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洛语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什么却被堵在嗓子眼,只能任由楚铭拉着,脚步踉跄地往车子走去。
坐进车里,洛语双肩微微抖动,泪水决堤般滑落,滴在紧握的双手上,抽噎声压抑又委屈。楚铭满脸怒容,“砰”地关上车门,震得车身都晃了晃,咬牙切齿道:“腾阳这家伙现在怎么这样了!好心好意对他,他当驴肝肺,太过分了!”说着,拳头狠狠砸在座椅靠背上。
转头看向一直沉默、望着窗外的慕羽,楚铭火更大了,伸手戳着慕羽的肩膀,吼道:“你怎么也一声不吭,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德行,一个赶人,一个装哑巴,洛语都你兄弟欺负的委屈成啥样了,你就不能说句话?”慕羽一脸无辜,眉头轻皱,无奈地摊开手,声音里满是冤枉:“我这还没理清咋回事呢,又不是我赶人,消消气也理解理解阳子。”眼神里满是无奈与不解,像个无端被卷入风暴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