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屋内的玻璃花房,洒在一垄垄鲜嫩的蔬菜上。林晓正蹲在菜畦间,专注地摘着青菜,手指在翠绿的叶片间穿梭。吴妈迈着轻轻的步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药箱。她在林晓身边蹲下,眼神里满是关切,声音温柔得如同这春日的微风:“晓啊,我拿了药,我给你处理一下。”说着,吴妈轻轻拉起林晓的手,那双手粗糙却很温暖,她仔细地查看,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出去一趟弄了这么多伤回来?这伤口要是感染了可不好。”
林晓的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吴妈紧紧握住。沉默了片刻,他低声说:“吴妈,没事的,这些伤不碍事。”吴妈却不依不饶,“晓啊,你别瞒着我,你这一身的伤肯定有缘由。”
林晓的嘴唇微微颤抖,终于缓缓开口:“是我爸,他在赌场又赌博欠了一屁股债,他拿不出钱,那些赌场的人,就给我打电话。我去了看到他时,他正输红了眼,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可当我说我没钱还的时候,他……他就发疯了。”
林晓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撞,我的头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他边打边骂,说我是个没用的东西,养我这么大连点钱都拿不出来。他拿拳头就打,我蜷缩在地上,想躲却无处可躲,只能咬着牙忍受。还是赌场一个经理拉开的他。”
吴妈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疼地将林晓轻轻揽入怀中,像呵护受伤的雏鸟一般。她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林晓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可怜的孩子,怎么遭了这么多罪啊。你妈呢?不管管他?”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我妈死了。”吴妈脸上的心疼又深了几分。吴妈把林晓抱得更紧了,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挡住所有的伤害与痛苦,身体也微微地颤栗着,那是从心底涌起的对林晓深深的怜惜与不忍。
林晓在吴妈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说道:“我爸每次喝酒,就像变了个人。他会无端地挑起事端,对着我妈破口大骂,那些污言秽语像利箭一样刺人。我妈要是回嘴,他就会动手。”
林晓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恐惧,“有一次,他喝得烂醉,摇摇晃晃地走进家门,看到我妈后就莫名其妙心不顺,就突然发疯。他出门一把抓起兔子,兔子在他手中拼命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可他却丝毫没有怜悯。他用力地把兔子往墙上摔去,兔子当场就没了动静。然后,他竟把兔子的尸体扔进了我和妈妈睡觉的被子里,那沾满鲜血和泥土的兔子,把被子弄得一片狼藉。我和妈妈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反抗,只能在角落里哭泣。”
吴妈紧紧拥着林晓,她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疼惜,仿佛要用这目光为林晓驱散所有过往的阴霾。“孩子。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你妈妈怎么不带着你离开的?”
林晓在吴妈的怀里,摇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继续说道:“我妈以前总是默默忍受着爸爸的打骂。有一次,爸爸在外面赌输了钱,回到家就把气全撒在妈妈身上。他把妈妈推倒在地,然后用脚狠狠地踢她的肚子,妈妈疼得在地上打滚,不停地求饶,可爸爸根本不停手。他还拿起桌上的碗砸向妈妈,妈妈的额头被砸破了,鲜血直流,染红了她的脸和衣服。我当时就在旁边,吓得大哭,想要去拉开爸爸,却被他一把甩开,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那以后,妈妈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最后得了癌症……可就是得了癌症后他还是经常虐待我妈,我妈还是最后被他给折磨死了。”林晓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打湿了吴妈的衣衫。
吴妈心疼的听着林晓的童年故事,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像是每一个字都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晓啊,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吴妈泣不成声,话语被悲痛的抽噎打断。
林晓靠在吴妈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泥沼。“小时候,我常常在半夜被他们的争吵声和打骂声惊醒。只要一见他喝酒后,我就躲在被窝里,捂着耳朵,身体缩成一团,可那打骂声音还是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有一次,我看到爸爸拿着火钳追打妈妈,妈妈的手臂被烫到,皮肤瞬间红肿起水泡,她惨叫着,那声音我到现在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