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一同前往,白原河岸,西荒百姓们纷纷在此放着水灯,夜允川与奕忧怜各自端着一盏,走到河边,蹲下去,将手中的水灯轻轻放到了河面之上,看着水灯随着河水的流动而缓缓下流。
西荒放水灯的习俗则是认为白原河的水源孕育了西荒与中原不少的土地,而水灯这般随着水流而去则是寓意着写在灯上的话终会随着漂流的水灯而达到了彼岸,从而告知给逝去的亲人与祖先。
夜允川正欢喜着,转眼却见阿怜瞧着自己满面愁容,他蹙眉,顿感不妙。
阿怜抬眸,只见他的满额大汗,许是身体再一次的承受不住怨气的侵蚀,恐有在此昏迷的风险,她担忧不已,只能将方才闭口不谈之事重新又拿了出来。
“阿怜?”他试探的呼唤她。
“川……我该走了……”见到他又一次的虚脱,她不禁心中再生恐惧,搀扶着他,二人瞬时倒地,跌坐在了雪地之上。
此处河岸的人流相对少一些,跟随而来的几人见状,丘木连忙上前搀扶自家少主,皙寒生怀中抱着犰狳,心中也不禁跟着紧张起来。
夜允川倚靠在丘木的怀中,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他眼中满是挣扎与祈求,阻拦她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却只能生生的看着她热泪盈眶。
“川,我做了公子手中那么多年的刀,锋芒依旧,从未失手。”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蹲下身来地她犹如誓死追随少年君王的忠臣,“这一次,让我做你手里的刀……”
她抬眼瞧他,眼中尽是不舍,心里更是堵得慌,抽泣着,沙哑的声音却又势如破竹:“这一次,让我为你披荆斩棘,排除万难,助你扶摇直上,可好?”
夜允川红着眼,却已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摇头,阿怜却流着两行泪,跪着上前,举起双手托住他的脸颊,看着他一双发红的眼眸,她苦笑,皱着眉:“阿怜会成为……少主手中最快最好的刀……如此……你便能如虎添翼……定能平步青云,重返瑶台!”
众人见她这般信誓旦旦,决议如此,难以撼动,各自心中便就更加为此而心疼她。
“你……”夜允川说不出半个字来。
阿怜却一抹眼角的泪,站起身来,垂眸,沉声:“等我归来。”
他启唇却唤不出她的名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地身影,犰狳也在此时从皙寒生的怀中跳下,三步并作一步地追上她的脚步。
夜允川却只能倒在雪地当中,一句‘定要平安归来’却始终无力说出半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