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熬到了今日,她勉强能睁开眼睛,勉强能够听到一些声音,例如窗外的寒风,例如炭火烘烤的清脆,还有自己沉重的心跳。
由于是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恢复了一些意识,她只能艰难的转动头部,观察着屋中陈设,等着身体慢慢恢复知觉,不然她依旧动弹不得。
在得知自己还活着,还能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阿怜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反倒是心如死灰的完全不期待自己能回到从前的状态,且在痛感恢复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
一阵冷风在此袭来,垂得她只觉指尖冰冷,却也意外的发现右手恢复了知觉,除了右手能动以外,其余地方却都还未恢复。
她微微一笑,鼻头一酸,心道这跟死了又有何区别?
忽地又是一阵冷风,是屋子的门被推开了,有一人端着新调制的草药进来,伴随着草药的味道,他走进床榻,垂眸一瞧,榻上的人却已睁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那人问道。
阿怜瞧他的样子,正是那日在鹿眠山上,于云山乱交手之际,突然出现的神秘人。
见她眼角微红,那人连忙放下手中物什,便就将她扶了起来,阿怜这才得以坐起身来,微微启唇,发出轻微的声音:“不知…前辈大名…相…相救…之恩…感…感激…不…不尽……”
许是刚刚恢复知觉不久,她哪怕只是说个话也都艰难无比。
“要感激我千辛万苦地救你一命,那你倒不如好好养伤,给我好好活下去。”那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其实也并非空巢来风,只是在带她前来百邪山庄的一路上,她都毫无反应,一身的伤,止血都花了他不少力气,尝尽各种法子,同时也发现她活下去的意念并不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