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炙将手上的东西都通通放下,云逸上前去将其中用来祭拜的酒水与蜡烛拿出来,与江炙一起忙活。
酒水倒出,一人一杯。
注意到了质子的神色,云逸端着酒杯,不禁解释道:“并非下葬于此,只是衣冠冢。”
夜允川捏着酒杯的指腹几乎发白,他知道二公子夫妇到死都未能入得云家陵墓,也深知其中缘由,但他没想到的是……今日好不容易得见的只是他们二人的衣冠冢。
眼里顿时染上了一层伤感之意。
奕忧怜更不用说,端着酒杯的手甚至在抬起来行礼的那一刻都是颤抖着的,随着云逸祭拜的动作,第一杯酒敬上。
而后便是第二杯,本该他们各自饮去……
“酒凉伤身,阿怜,你饮茶。”
云逸却早有准备,他竟还能拿出分开装来的暖茶,此时正给她倒了一杯,而后再一同敬上。
奕忧怜面上不再是冷冰冰的,终于是染上了情感,眼角泛着红,嘴角也格外的抿紧了些,宽袖底下的手更是颤抖得厉害,削弱的肩背更是没有支撑,就如同整个人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柱。
江炙于一旁烧纸,夜允川于此时也正走到一旁,与他一起烧。
云逸独自一人敬酒后缓步走到了那墓碑跟前,替二公子拍去碑上的落叶,独自与他说起话来。
阿怜只觉一阵心尖颤抖,那种想要压制心底思绪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使得她一个转身,便就走出了竹林,回到了入口之处。
细长的竹竿之下,是她那一抹弱小无助的身影,轻薄的肩背不禁颤抖起来,秋风吹过,竹林之间的沙沙作响,就像是有意为此掩盖她心中的哭声。
她的眼眸之中是泪光闪闪,心里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掌所揪住,紧紧地攥住,使得她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不停的抖。
这是她自从当上阁主后仅仅只是第二次进入这竹林之中。
不进的缘故是因为她觉得有失先前对二公子的承诺,今日进去的缘故是她今日终于做了一件自己真心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