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崔澈起了个大早,洗漱过后,就带着一脸不愿的菩萨奴出城。
菩萨奴领着两块腊肉,耸拉着脸。
直到崔澈答应他,再过几年,等他身子骨健壮了,便亲自教他骑射,菩萨奴这才露出笑颜。
渭水书院还是原来的校址,一别八年,崔澈指着门外的空地,说道:
“起初为父求学时,冒着大雪立于门下,终于以赤诚之心打动了恩师,这便是徐门立雪的由来,你当效仿为父,要牢记尊师重教。”
菩萨奴抬起了小脑袋:
“可是,阿爷,表叔说伱是故意趁着雪天出门,事后还抱怨,说那徐文远迂腐。”
崔澈当场就黑了脸,心中怒道:这裴秀怎么什么话都跟孩子说!
“你怎能直呼师公名讳!”
崔澈横眉怒目,菩萨奴赶紧闭上了嘴。
叩响院门,不久就有门子前来开门,还是当年的门子,他也一眼认出了崔澈,赶紧向这位勋贵见礼,正要去禀报徐文远。
却崔澈拉住,听着堂内的读书声,崔澈笑道:
“怎能打扰了恩师授课,崔某就在门外等候。”
门子连声感慨:
“一别多年,武城公名位虽显,却不改初心。”
就连菩萨奴也诧异不已,心道莫非表叔当真是在骗我?
等了许久,终于放了课,徐文远走出学堂,一眼望见了等候在外的崔澈父子。
“子澄怎么来了!”
徐文远大笑道。
崔澈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如今北击突厥,立下赫赫功勋,他这位做老师的也跟着沾光。
“家中儿郎年岁渐长,特地携子前来拜会恩师。”
崔澈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