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闻言大急,苦劝道:
“此人无德,阿澈你又何必与他扯上干系。”
“鸡鸣狗盗之辈,亦能助孟尝君脱困于秦,黄百吉虽无德,但有才,你莫要看他大腹便便,却是个聪明人,自会用心慰抚灾民。”
崔澈信誓旦旦,却依旧不能让裴秀放下心来,他追问道:
“若是黄百吉恶习不改,贪墨灾粮,又该如何?”
崔澈双眸闪过一丝寒光:
“我自会清理门户,借他头颅一用,以平民愤!”
裴秀闻言长叹道:
“阿澈,你自小多智,所谋之深远,不是我能猜度。
“但我也知道你留下黄百吉性命,并不只是为了赈济灾民。
“你无需与我再作解释,只希望你能时时叩问本心,莫要被权欲迷了眼,行结党营私,宽纵罪恶之事。”
说罢,裴秀正要离去,却被崔澈拽住衣袖。
“怎地!在你裴韶才眼里,我崔澈便是这般人物。”
裴秀言语激动道:
“否则你又怎会与黄百吉为伍,将他收至门下!是不是还要许他一个前程,你可知道他犯下多少罪孽!”
“黄百吉之罪,何如燕荣?”
裴秀惊疑道:
“你说什么!”
崔澈面色平静,他重复道:
“我是问,黄百吉之罪孽,比之燕荣又如何。”
“自是不及燕荣万一。”
裴秀不假思索道。
崔澈神情郑重:
“我此来,除赈灾、防疫、杀人以外,第四件事便是要为青、胶、光、莒四州百姓除了这一大害!”
青州总管府下辖青、胶、光、莒四州,燕荣本人也按照惯例,身兼总管府所在州的刺史一职,即青州刺史。
裴秀脑子不如崔澈灵光,却也不是痴愚之辈,他立马察觉了崔澈的意图,自己这表弟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阿澈,你莫非是想...”
崔澈颔首道:
“不错!青州总管,彼可取而代之!”
裴秀还是不解: